乔大娘无奈道:“我跟我家老头子也说起过这事,觉得她可能是偷跑的时候被人害了,或是遇了难,我看电视上说什么下南洋,还要偷渡,然后有时候整个船都沉了,特别危险,小妹一直没信儿,没准就是偷渡的时候没了。”
兰静秋又从侧面问了两遍,发现乔大娘在谈到刘小妹时,语续都不带变的。
先说当时环境不好,不敢提海外关系,刘小妹曾说过想偷渡去国外,然后描述一下国外生活优越,这里的形容都没变过,说了三遍都是‘刷盘子一天一百,家家电话小洋楼。’
然后就是猜着可能遇了难,在电视上看到下南洋的要坐船,很危险。
这些就像是早就想好,并且在心里复习过无数遍的台词。
兰静秋问:“既然刘小妹失踪跟你没关系,那你刚才紧张什么?”
乔大娘的手摸着桌边,无意识地扣着,“我见警察来了,还说把我儿子抓了,我肯定紧张啊。”
“不对,你听说你儿子贩卖人口时并不紧张,你觉得那不是什么大罪,判不了几年。你在我说刘小妹自己跑了时,松了口气,在我说刘小妹失踪了并不一定是跑了的时候马上失态,这是什么原因?你在隐瞒的事跟刘小妹有关系,而且在你心里你觉得这事比你儿子贩卖人口要严重得多,那肯定就是人命案了!”
兰静秋说着,突然厉声问:“刘小妹在哪里?”
乔大娘被她吓了一跳,张嘴差点就要回答了,还好及时捂住嘴。
兰静秋说:“估计只有你跟你儿子最清楚了吧!”
“我不是都说了吗?谁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她爸妈都不知道,我们上哪儿找去?她走就走了,孩子我们养着。是我怕耽误平子的婚事,才没让她姓乔,反正是个丫头,当亲戚家孩子养着就行了,她姥姥姥爷不也是我们家平子在养吗?够对得起她的了。”
兰静秋冷笑:“刘小妹失踪时你丈夫瘫痪了吗?”
乔大娘摇摇头。
兰静秋又问:“你瞎了吗?”
乔大娘哽咽着,像是马上要哭出来。
兰静秋盯着她:“你孙子病了吗?”
乔大娘猛地拍桌,抬头冲着虚空喊着:“闭嘴闭嘴,这不是报应,那贱女人就是该死,我儿子没做错,是我们家太倒霉了,根本不是报应。”
兰静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在这边呢,你对准了再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