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多,付建国跟另一个同事从曲家庄把钟艳妮跟荷花妈带来了。
钟艳妮还是那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架势:“同志,你们要问什么赶紧问,问完了我得赶紧回去给我儿子做饭呢。我说你们是不是闲的,找他们干什么?荷花想她爸她哥了,让她自己找去,人家不定在哪儿猫着享福呢!”
兰静秋皱眉:“你怎么这么确定他们还活着,而且在某地过好日子呢?”
“两个大男人,不傻不呆的,到哪儿赚不到钱啊,工地上不好好干,还经常自己制造个工伤讹钱,有时候还跑出去碰瓷呢,他们能缺钱吗?人家不回来肯定是觉得家里女人孩子都是累赘,你说我们那院子挨着垃圾场呢,我婆婆又是个傻子,整天去捡垃圾,在村里谁也瞧不上我们家,他们回来干吗?”
兰静秋听明白了,这位对她丈夫曲铜锤是半点感情都没有,她直接道:“你第一次去找他们是去年几月几号?”
“我忘了,村里人谁会记几号啊,那是上班的人才记的,我们都记节气。”
东子说:“哦?那当时接近什么节气?阴历时间记得吧?”
钟艳妮还是摇摇头:“记不太清了。”
兰静秋道:“曲荷花说你大概是端午节的时候,把她叫回去看着两个孩子,你带着你婆婆去找的,为的是给你婆婆看病。”
钟艳妮皱眉:“你们既然知道了,干嘛还问我,我确实不记的啊,我们家也不过端午节!”
“那为什么我在你家问你的时候你说你没找过他们也不会去找呢?”
钟艳妮不耐烦地说:“因为我烦他们了,盼着他们最好死在外边!我找了两次,都是想找他们要钱,都没找到他们。后来就失踪了,过年都不回来了,你说这不是抛家弃子是什么啊?我就问了问铜锤以前的工友,没他的信儿,也就不再找了,没男人过得更自在,我找他们回来,还得伺候他们吃喝,我傻吗?不回来更好。”
兰静秋发现钟艳妮很聪明,听见是曲荷花把她卖了,知道瞒不住了,她干脆就把去找过的那三次都说清楚了。
东子问钟艳妮:“第一次你们去哪儿找的,坐的什么车,到了后怎么找的,都详细的跟我们说一遍。”
“这有什么好说的啊,我们去了红景市,坐火车去的,去他们工地上找了一遍,有的说是去别的工地了,有的说是去饭馆帮厨了,没找到我们就回来了。第二次也是去的红景市,还是没找到,他们又没有固定住所,又不给我们个信,我们怎么找啊。”
钟艳妮说完,叹口气,看着兰静秋:“我是真没想到你们还能把我抓来,我还能害他们吗?找不到就不找了呗!我一个小老百姓,又没钱登寻人启事。”
她说得滴水不漏,而且半点不心虚,兰静秋却更怀疑她了,“不是抓你,这叫传唤,找你来是让你配合调查的,你也不要担心那两个孩子,他们在乡派出所,有民警帮你们看着,不会饿着。钟艳妮,不管你在隐瞒什么,我都建议你坦白交代,认罪的速度和态度也会影响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