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叫我给他洗,说就想闻这个味,我要给他洗干净了,他还得闹腾,不信的话你们问他吧。”
曾妈说着,又觉得生气,“我们自己孩子,用得着你们管吗?他要犯了事你们把他抓走,没犯事能不能不要再打扰我们。”
兰静秋戴上手套翻看着桌上的东西,问她:“你们很忙吗?居然怕我们打扰?每天都做什么?”
“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曾妈没好气地说。
哪想到她刚说完,门外就有人喊她打牌!
“你们两口子快着点,我先过去了。”外边的女人用方言喊了两声,就走了。
曾妈尴尬极了,见兰静秋看她,她就说:“就是偶尔玩玩,我们不玩钱,这不违法吧,警察同志。”
兰静秋能说什么?指责人家不照顾好残障儿子,不给孩子拆洗被褥?自己吃好的叫孩子吃隔年长毛的橄榄?
这些犯法吗?
她想了想,认真道:“我们要调查一下,曾小二属于智力障碍人群,需要特殊关爱,如果我们发现他在家里有受到虐待的迹象,要追究你们的责任。”
“谁虐待他了?你问问他,我们打过他吗?我的妈啊,你们警察也太闲了点吧,我听说前街一个大婶,钱包在公交车上被人偷了,好几天了也没找回来,你们有这功夫去抓小偷不行吗?在我家找什么事?“
曾妈很气愤,曾爸见兰静秋只是替曾小二打抱不平,倒是不急了:“警察同志,你们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小二又犯事了,不是就好,放心吧,那是我们亲生儿子,能不对他好吗?就是最近太忙了,今儿不打牌了,我跟他妈一起把房子收拾一下,顺便教他打扫卫生,您看行不行?”
老刘苦笑,差点忘了来这儿的目的。
他给兰静秋使眼色,显然曾小二房间里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也许只是虚惊一场。
至于父母怎么对待成年的孩子,警察也没法管啊,把曾小二送进福利院?他没准会不适应,还不如一会儿去跟社区的人说一声,让妇女主任管,不就行了。
兰静秋看看缩着脖子站在一边的曾小二,他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她皱眉道:“他哥哥姐姐都在哪儿上班?我们想见见。”
“不是,你们到底想查什么?”曾爸也不耐烦起来,“我都保证了以后对他好,还想怎么样?”
保证以后对他好,就是他们知道以前对孩子不好。
兰静秋叹口气,“他智力有问题,但能自己养活自己,他杀鱼卖鱼赚的钱自己一分不花,全给你们,你们就不能照顾好他?是亲爸妈吗?”
曾妈不干了,“这位女同志,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孩子怎么了?明明好好的,被你们领回来各种说怪话,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