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静秋气得想骂人,“你信的什么佛?渡人是这意思吗?你以为你是孟婆吗?”
“能如愿死去,逃离他的痛苦,这不是在渡他吗?”鲁书昌蜡黄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晦暗不明,“我倒是想让人渡我,可惜我找不到啊。”
“那第二个呢?轮椅女孩是怎么回事?她也想体验吗?她朋友跟家人都说她一直很积极向上。”
鲁书昌叹了口气:“那姑娘真的很可怜,她妈妈自从她残疾后就一直拿海伦凯勒来鼓励她,还买了自传给她看,可她觉得她再怎么努力也成不了海伦,她说她每天都很累,她有时候会想如果那场车祸直接把她碾成肉泥就好了,她妈妈不用再为残疾的女儿操心,她也不用那么累,要去跟正常人竞争。”
兰静秋叹口气,果然如此啊,就是正常人也不可能一直积极阳光,人生再顺遂也会有情绪不佳的时候,可她却一直表现得那么好,压力都被她藏了起来。
“她只是做了恶梦,只是需要一个宣泄的途径,你却把她推到了铁轨上?”
鲁书昌眼神深邃,似乎在回想当时的情景:“其实我也觉得很可惜,可是她自己让我推的!她说她都不能走路,还要给她妈妈去争取鲜花跟掌声,太难了,她累了,她明确跟我说了她想死,不过等火车来的时候她好像后悔了,可已经来不及了,是她自己选的,我只是帮她推了轮椅。”
兰静秋皱眉:“你有没有跟那女孩说过体验两个字?有没有给她看过那首诗。”
“当然看了,我去约他们就是想让他们看看属于他们的诗,包括后来那两位朋友,他们都经常做恶梦,经常在凌晨被恶梦惊醒,才会听到我的节目。我把他们的恶梦讲给了章大诗人,他把恶梦写成了诗,我觉得这是冥冥中对我们的召唤,到时间了。”
“那是你觉得!不要太自以为是,更不要替别人乱下决定!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有没有跟轮椅女孩说过体验两个字?”
“说过怎么了?”
说过那就是教唆,说让女孩体验死亡,她最后后悔了,却没有施救,这不只是教唆,简直就是故意谋杀。
“活埋跟淹死在河里的两名受害人也是你在帮他们体验?他们有没有在生命最后一刻后悔?”
鲁书昌说:“活埋的那人在工地干活时因为操作失误,把自己要好的工友埋进了水泥里,挖出来的时候早死了。他一直过不去这个坎,总是梦见他工友活过来,开玩笑地把他给活埋了,说是让他尝尝滋味。他一直做这个恶梦,梦见自己被活埋,我就说那你就试试吧。”
“他嘴里的花儿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