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蛰长长叹了口气,道:“我认得?魏家那逃妇,她本?是与我一道逃出来的。”
他看?着严江离,“死?之前,我想知道魏家逃妇的事,请严爷成全。”
严江离一听齐子蛰是与魏家逃妇一道出逃的,倒也怕他跟逃妇透露了一些秘事。
他吩咐潘雷道:“去打听一下逃妇是如何?逃出城的。”
潘雷去了片刻,进来笑道:“奇事奇事,魏家逃妇李丹娘,长得?娇滴滴俏生生,身无分文,孤身出逃,竟诓了倚云楼的头牌洛兰姑娘……”
“让洛兰姑娘信了她的话,借了马车并一个?丫头给她。”
“这逃妇坐了马车,携了丫头,逃往京城。走了几十里,却被魏家人追上了,现押了回来。”
朱峰好奇,问道:“魏家是如何?得?知逃妇出城往京城方向的?”
潘雷道:“我问过了。”
“说是今日,有一位魏氏族人的娘子,一大早出城往长生寺上香,午间在寺中吃毕斋膳,出来正要上马车,见一个?女子坐马车内,扬声跟洛兰话别。”
“女子声音颇熟悉,她便?听住了。”
“魏氏族人娘子回了城,见夫婿佩剑,说要跟族人去搜寻一位逃妇。她一问,方知逃妇是李丹娘。”
“妇人就犹豫着告诉夫婿,说在长生寺外听到?女子声音,很像李丹娘的声音。”
“就这样,魏氏族人一路出城,追了几十里,把逃妇追了回来。”
齐子蛰闭眼,想像一个?李丹青的处境,有些怆然。
这一轮没?有跑掉,只怕李丹娘心如死?灰,再不挣扎了。
他看?着严江离道:“严爷,我要见李丹娘。”
李丹青一头撞向城墙上时,本?是拼了全力的,却被季同眼疾手快拉住了,便?只头破血流,并没?有伤及性命。
因她头脸全是血,嘴唇变色,魏家人恐她死?在路上,便?暂时在城楼下稍歇息,商讨对策。
季同出发时,魏老太附耳,说魏大郎在京城高中状元,且意味深长吩咐,说李丹娘不能死?在外头,必须浸猪笼死?。
季同何?等明敏,一听就知道,富易友,贵易妻,魏大郎,要易妻了。
且须得?是他的妻犯错,不得?已才易。
这会儿,季同感觉事情有些棘手。
李丹娘在路上,一直寻机想要自尽。
现下头破血流的,若不好生想法子,只怕一个?不留神?,她就死?在路上了。
正嘀咕,便?见有数人押着一人下城楼。
火把照得?清楚,被押的人,是李丹娘的奸`夫尔言。
季同惊喜,很好,这一把奸`夫`淫`妇全捉到?了。
齐子蛰只被反缚了双手,双脚还能动?。
他走到?季同跟前道:“我跟她说几句话,她听了,就不会再寻死?。”
季同权衡一下,便?让开了。
齐子蛰蹲到?李丹青跟前,轻轻喊道:“丹娘 。”
李丹青听得?喊声,睁开眼睛,定定看?着齐子蛰。
“你也没?逃掉?”
齐子蛰看?着她满头的血,很是心疼。
他想伸手抚抚她,可?惜双手被缚。
李丹青强挣起精神?,思?考了一下。
撞墙没?撞死?,现被看?得?紧,估计一时死?不了。
齐子蛰也没?逃掉。
看?来不管两人愿意不愿意,都得?再浸一回猪笼了。
齐子蛰想的是,不能这样死?。
只有再次轮回,才有再一次的机会。
他告诉李丹青道:“你父亲,叫李大鼎。”
“他在京城,有名有姓,你若到?京城,很快能寻着他。”
又再告诉,“另两队人马,扮成闲人,在茶馆探听消息。”
李丹青眼睛有了点?神?采。
所以,这一轮又探到?新?消息。
可?以比之前数轮,准备得?更充分。
齐子蛰道:“我有个?大致的谋划,这一个?谋划,比任何?一轮都要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