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娘,你当时见?着我,羞得连头也抬不起来, 何曾说过什么话!”
“你到底是?谁?”
婚后,每每恩爱, 若忆及当日初见情景,李丹娘总要懊恼, 说那时只顾害羞,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且李丹娘平素跟他说话,从没这样“强势”过,总是?顺着他,不敢随便反问。
眼前这个李丹娘,太过反常。
李丹青一惊, 伏枕咳嗽起来。
一边狂咳, 一边迅速想对策。
糟,狗男人起疑了。
原主和他曾是恩爱夫妻, 他一旦起疑,定能找到许多疑点?。
很难瞒过去?。
心念急转间, 李丹青做了决定。
没错, 只有失忆梗,才能掩饰换壳的事实。
她咳完, 抬起了头,眼眶红红,带哭音道:“大郎,你疑我了么?我就知道, 这件事瞒不过你。”
“我失忆了啊!”
“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些事儿突然就记不起来了。”
“有些事儿, 只记得一鳞半爪。”
“我怕你嫌弃我,忍着没有说,可还是被你发现了。”
她说毕,伏枕大哭,又抬头,“大郎,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给我一封休书罢!”
魏凌光冷眼看她,心下印证她的言行。
李丹娘言行举止跟之前有些不同?。
真是?失忆所?致?
李丹青一边哭一边抬袖擦泪,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刻定然我见?犹怜,没有半点?伤害值。
她哽咽道:“十几天前?,杨碧娘告诉我,说她偷听到内官跟婆母说话,说荣昌公主瞧上了你,不许你身边有别的女人。”
“那是?公主啊,她这样说,就是容不下我了。”
“大郎,你给我休书,让我有一条活路罢。” 魏凌光脸色乍变,失声道:“杨碧娘听到内官的话?还告诉了你?”
他定定神,“不对,杨碧娘一向嫉恨你,怎会跟你说这些?”
李丹青泣道:“那一日,二郎对我献殷勤,杨碧娘就跟我说,我若不离开?魏家,便活不长?。”
“我说有大郎在,谁敢欺负我?”
“杨碧娘就说,她听到内官跟婆母的话了,公主不会容我活着。”
魏凌光听着她这话,倒是?信了大半。
一时冷笑道:“杨碧娘胆大包天,竟敢欺负嫂子,回?头定叫她悔不当初。”
杨碧娘偷听内官说话,转个头去?告诉李丹娘,她不死谁死?
他又问道:“此事还有谁知道?”
李丹青低声道:“上京路上,我告诉了齐子蛰。”
魏凌光冷笑道:“竟跟他无话不说了么?”
李丹青慌张道:“大郎,你别误会,我跟齐子蛰是清白的。我告诉他这件事,是?怕我死了,没人知道一个死因。”
是?啊,齐子蛰知道了,相当于武安侯府知道了,相当于晋王殿下知道了。
她若有一个闪失,荣昌公主嫌疑最高。
秦王若不想被晋王一党抓把柄,当会拦着荣昌公主对她下手。
她暂时安全。
李丹青又咳嗽起来。
这会只能咳嗽了,再说下去?,漏洞更多。
魏凌光看她咳得?厉害,走到门外,喊了乌管家道:“去请宋御医过来一趟。”
乌管家迟疑道:“这个时辰,宋御医只怕在宫里?当值。”
魏凌光道:“只管去请,请不到就请孙大夫来。”
乌管家应了,忙忙下去?。
另一头,武安侯府的杨管家,也正出门,匆忙去?请方御医。
齐子蛰昨日睡得尚算安稳,至晚上,却发起了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