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每天来求娶 第8节(2 / 2)

    谢衍回府后,先去了望北书斋,才写好两篇檄文,就到子时,他提笔欲再写一篇,突然想到答应妻子的事,放下笔,对文童道,“把这些文书带回西书房。”

    娶这个妻子,非他本意,他的生命中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完成,没有多余的精力分给一个热忱的妻子。

    但她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麻烦,婚前对他的热诚,更像是一种错觉,她对这份婚姻似乎比他还要冷淡。

    如此也好。

    她安安分分的做她的少夫人,倘若他大难不死,必会容她在国公府养老。

    至于去中公账房一事,是他有错在先,明日就陪她走一趟。

    此后他们两清,他也不会再允许她的事影响他的情绪。

    望北书斋和听雪堂离的不远,很快就走到了,谢衍脚刚踏入院子,就见与往常不同,屋子里灯火通明。

    进了屋,一眼就看到曲筝盘膝坐在炕榻上,低垂着头看手里的账本,旁边的两个婢女都歪在桌上昏昏欲睡,而她眼睛依然透亮,额上的一丝碎发垂下来,轻轻扫着唇角。

    “姑爷回来了?

    丽嘉”花妈妈刚从寝屋出来,看见谢衍赶紧行了礼,心里不禁懊恼,她刚不在一会,这些人就把姑爷晾在门口。

    曲筝应声抬头,先看到花妈妈,望着她那恨铁不成钢的脸才合上账本,从炕上下来,遥遥的冲谢衍福身,“公爷回来了。”

    声音淡淡的,还没花妈妈热情。

    谢衍若有似无的点了一下头,长腿一迈,朝浴房走去。

    花妈妈忙给曲筝示意,见她无动于衷,才干笑道,“少夫人这就来伺候姑爷洗澡。”

    谢衍脚步略一迟疑,肃声道,“我不习惯被人伺候。”

    闻言曲筝吁了一口气,又坐回炕上。

    等谢衍洗完澡出来,曲筝才进了浴室,她也困了,略在木桶中泡了一会就出来了。

    穿着宽松的蚕丝睡袍,习惯性朝碧纱橱走,刚掉转了脚尖,还没迈步,腰后突然多了一股力量,不由分说推着她朝主屋的大床走。

    “姑爷好不容易回来,姑娘这是想干什么?”话一说完,花妈妈拉开床帐,将曲筝推了进去。

    谢衍正准备入睡,床帐突然打开,她的妻子闯了进来。

    刚出浴的美人,皮肤上沾着水气,乌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水渍在真丝睡袍上洇散,透出里面的肌肤,白如凝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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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歉意◎男人不动声色的垂下眼,声音沉沉的,“先把头发绞干。”

    曲筝这才发现睡袍的前襟被打湿,薄薄的贴在身上,忙从床头的柜子里抽出一条布巾,背转身子坐在床沿上擦头发。

    谢衍朝床里侧让了让,躺下,闭眼,却怎么都睡不着。

    脑中总是浮现出妻子背对着他绞发的画面,也是在这张床,她却穿着不同的寝衣,臻首低垂,脖颈白皙,突然画面中出现一个男人的手,从她手中接过布巾,扔在床尾,修长的十指插进她的乌发,探入寝衣,向下剥开...他猛然坐起身,睁开眼,将那些荒谬的画面从脑海中挥去。

    曲筝听到动静,停下擦头发的动作,转身问,“我是不是吵着公爷了?”

    谢衍白着脸,摇手,“不是。”

    曲筝又转过身去,继续擦头发。

    还不知她要擦到多久,他微微蹙眉,长臂越过她的肩头,抓住面巾,声音不耐:“我来帮你。”

    “不用。”曲筝侧身,本能的避开他的胳膊,朝床尾挪了几步,而那块棉巾也像抓不住的流水,轻飘飘从他掌心划过。

    谢衍半握的手在半空顿了一瞬,抬起眼来,只见那姑娘已经和他拉开了半身长的距离,嘴唇微微抿着,长睫半敛,避之不及的态度昭然若揭。

    他双眸轻闭,俊美的五官在昏昧的光线中显出锋利的棱角,半晌气息缓缓一沉,背过身重新躺下。

    曲筝见谢衍睡下,才开始轻手轻脚的绞头发。

    等头发全干,她看了一眼谢衍,他睡态一向很好,不翻身,不打鼾,除了清浅的呼吸声,没有别的动静,同床共枕也没任何存在感,她安心躺下,合上眼睛,很快睡着,一夜无梦。

    次日,曲筝一起床,花妈妈就走过来,拉开她的袖子,看到守宫砂,面色一暗,忍不住嘀咕,“姑爷身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小姐昨夜那副模样,别说男人,她一个老太婆看了都心动,楚楚可人,雨打后的娇花一样,姑爷却还是碰都不碰,除了身体上的原因,她想不出别的缘由。

    曲筝不想任由花妈妈胡思乱想,拉着她的手,温声道,“姑爷的身体康健,妈妈就别操心了,至于我们的相处,或许有他忙的原因,也或许因着我们彼此不熟悉,没道理一成亲两个不熟的人非要强行亲密,妈妈就放宽心,于其强扭生瓜,不如等一个水到渠成。”

    绣杏在旁边连连点头,“姑爷也不是能强扭的人啊,听文童说昨夜姑爷是带着文书回来的,应该是想早晨在西书房办公务,再陪小姐一同去账房,谁知起床后,他又让文童抱着文书去书斋了。”

    花妈妈一惊,细细想来,昨天似乎有点操之过急了,又愧又恼,“姑爷会不会一生气,不陪姑娘去账房了?”

    曲筝摇头,“不会的,咱们走之前派人去书斋通知他一声就行。”

    谢衍答应的事,从不食言。

    花妈妈这才放心,“还是姑娘想的周全,我老糊涂了,本想着来帮你,哪知一着急差点坏事。”

    曲筝安慰她,“妈妈的经验自然比我多,不过是爱之深责之切,这份真情我会永远记得。”

    重活一世,她才知道像花妈妈这种不以血缘维系的真心有多难得。

    花妈妈眼圈一热,脸上露出欣慰的笑,“不过才成亲三天,姑娘成熟了好多,像换了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