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庭(重生) 第44节(1 / 2)

望春庭(重生) 弦珂 2397 字 6个月前

随后一众人就随着他往门口走去,宋絮清走在最后头,还没有走出院门采桃就回到了身边,对她点了点头。

    宋絮清神情愉悦地挑了挑眉,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裴翊琛瞧见门口的人群时,该会是怎样的表情。

    如此想着,脚下的步伐快了几分,走到了娘亲的身侧。

    还未走到正门口,众人就听到飘荡在空中的吵杂声,裴翊琛拧了拧眉心,不动声色地横了平阳一眼,迈出的步伐却是没有停下来。

    拐了个弯后,侯府门前乌泱泱地满是人,多是探头探脑地讨论着,在他们的前边还有不少由侍卫牵手形成的人影栅栏,挡着神色兴奋的百姓不让他们上前。

    有眼尖的百姓瞧见走出来的几人,指着最前边的裴翊琛,高声道:“太子殿下出来了,太子殿下出来了!”

    还在肆意讨论的百姓听闻此声后都止住了嘴,不多时站在最前头观望的人跪了下去,身后的人也忙跟着跪下以头抢地,高呼着太子殿下千岁。

    宋祎和徐氏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茫然不解,他喊来杨业,“这是怎么回事?”

    杨业垂着头撇了眼外头的百姓,道:“也不知是谁传出太子殿下在府上的消息,围观的百姓渐渐多了起来,属下增派了人手拦着,若不然怕是会冲撞到殿下。”

    落后一步的宋絮清稍稍偏头,看到数不清的人影时也不由得怔忪,没想到茗玥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召来如此庞大的人群。

    她装作惊讶地微张唇角,余光却瞧瞧地掠向裴翊琛,他紧拧的眉心透着丝丝不耐,嘴角却始终翘起。

    宋絮清尤为熟悉他这个神色,吃了瘪又只能隐忍的模样。

    裴翊琛握了握拳,心中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对宋祎笑道:“侯爷留步,孤先走了。”

    面对外头的情况宋祎还是有些不解,但听到裴翊琛这么说,他也不过多纠结,垂头拱手作揖。

    面对着黑乎乎的脑袋,裴翊琛眼眸微沉,上马离去前他侧眸睨了眼宋淮安,而后夹紧马腹快速离去。

    作者有话说:

    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双更!

    第41章 探子

    (我不做卖女求荣之事)

    宋絮清将二人的对视收入眸中, 眼看着宋淮安紧绷的神色变得难看起来,她的心情倒是愉悦了几分。

    送走裴翊琛后,围在侯府外的百姓也渐渐散去, 宋淮安也不久留, 寻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吵杂的侯府正门慢慢地恢复本该有的宁静,然而宣武侯宋祎却依旧站在原处, 若有所思地望着长街尽头的人流, 带有一抹威严与不容置疑。

    他神色微凛,似有似无地扫了眼杨业,又顺着他的斜眼眼神看向了和丫鬟谈天的女儿。

    接收到宋祎的眼神宋絮清眸色稍显怔忪, 迟疑了一下后又和采桃讨论近段时间天音阁所盛行的靡靡曲音,余光却始终落在父亲身上。

    宋祎沉默须臾后背手走入侯府,经过女儿身侧时, 道:“你随我过来。”

    凌厉冷淡的嗓音惊到采桃, 扶着小姐的手不由得握紧了几分。

    沉闷的力度惹得宋絮清皱了皱眉, 望着父亲沉重如山的背影,敛下嘴角的笑容轻轻地拍了拍采桃的手, “别紧张,没事的。”

    徐氏也是初次见丈夫用如此冷冽的语气对待女儿,蹙眉不解地跟了上去。

    宋絮清松开采桃的手, 示意茗玥跟上来,神情自然地穿过鹅卵石小道,越过屏风走过长廊进了书房。

    守在书房门口的杨业拱了拱手,上前替她推开门, 宋絮清颔首道谢, 对茗玥道:“你在这儿等我片刻。”

    杨业是第一次见到茗玥, 肃静的眼神中多了些许打量。

    宋絮清提起裙摆拾阶而上, 走入书房后还不忘带上了门。

    “你给我跪下!”

    门扉被合上的瞬间,严肃冷冽的嗓音犹如黑云压城那般,肆无忌惮地朝宋絮清扑来,也吓得徐氏浑身颤了颤。

    宋絮清捏着门把的手紧了紧,眼眸微闭后转过身去,作势要跪下时忽然有个墨黑色的东西飞到脚边。

    定眼一看,竟是个蒲团。

    宋祎掩嘴咳了声,“跪下。”

    宋絮清听话地跪在蒲团上,她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眼底的神色,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睫毛却一颤一颤的,看得人心疼。

    书房中流动的空气在这时刻都止住了,沉闷的氛围令人喘不过气来。

    徐氏眸光流转,定格在乖巧伶俐的女儿身上,“老爷,您这是在做什么。”

    平日中徐氏皆用夫君来称呼宣武侯,只有不悦到极点时才会称呼其为老爷,语气也是客客气气的。

    宋祎冷哼了声,道:“我还想问问我的好女儿,你是准备翻了天吗?竟然敢去触太子殿下的逆鳞,他若是知晓是你的手段,就是你祖母带着祖父的牌位出面也护不住你!”

    早在命两个丫鬟去做这些事情时,宋絮清就曾想过,这绝对瞒不过父亲,但还是这么去做了,他自认并非是神仙,倘若侯府只有自己一人出力,真的能够抵挡裴翊琛的小心思吗?

    宋絮清沉思了许久,久到徐氏都要再次出声维护时,她才挺直了背脊掀起眼皮,仰头直勾勾地看过去,一字一顿道:“女儿知道,但我只想让他把我放在他的对立面罢了,何错之有!”

    “他的心思昭然若揭,女儿都能看出来,爹你还要瞒着我吗?”

    这双乌黑明亮的双眸就像是质问,宋祎端着茶盏的手停顿一瞬,想到适才在这儿太子言语中的意思,嘴角沉了沉。

    他定定地打量着女儿,缓缓地意识到那个趴在他膝上撒娇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学会看清别人的心思了,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身为父亲,宋祎自然是希望她能够无忧无虑的度过每日,而不是要去揣测别人的心思过活。

    宋祎神色缓和了几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