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爷 第158节(1 / 2)

在她不怎么漫长的、作为谢冬树的人生中,抑或是在漫长的、两世冬树的生命中,她早已明白,际遇是最最不可控的事情。

    小时候跟着母亲,背着妹妹被驱逐的时候,宁冬树没想到过自己能成为天下知名的女将军。

    而站在金銮殿接受褒奖的女将军也没想到,不过是几个月后,她便前无声息死在了京外的小路上。

    谢冬树没想到过,自己长大后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但也没想到过一夜之间会因为正确的事情而失去前途。

    他们的电影拍得很认真、很好,但这个世界的逻辑和书中并不一样,书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是非曲直、天地报应,就像是一条笔直的线,从起点便顺滑地、没有任何阻拦地到了那个既定的终点。

    而现实不是这样,并不是正确的事情,便能获得应有的奖励。

    话简简单单便能出口,但她想对自己说出口的每个字负责。

    就像是小时候她对欺负既生的人说,只要他不道歉,她便每天都来问他。她是这么想的,便真的打算这么做。

    就像她刚刚说出口的“来日再见”,最好能在片场相见,如果不能,她便去他们家中寻他们,去问个好也行、聊个天也罢。

    大家感激她将他们捞了出来,而她又何尝不感激他们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来跟着她赌了一把?

    每个敬酒的人,冬树都结结实实地喝了下去。

    她上一世的酒量极好,毕竟在军营,酒量好才能更加服人。但这一世,冬树并没有多少喝酒的机会,之前在一些饭局上,她都是浅尝辄止。

    即使心里并不畏惧酒,能头脑清醒地坚持一段时间,但她的身体并不能容纳这么多的酒精。

    在头脑眩晕之前,最先开始难受的是手脚。

    中途去了趟洗手间的时候,清卉跟着姐姐,路上还和姐姐说着话,冬树应答很正常,清卉走在前面并没有察觉到异常。

    等从洗手间出来,清卉走在姐姐身后,才发现姐姐步子都开始摇晃了。

    这是清卉第一次见姐姐醉酒的状态,她想上前扶住,但冬树坚决拒绝了。

    “我没醉。”她说,甚至一五一十和清卉说起了小时候她和小吉打架的事情,清卉只能点了头:“姐姐没醉。”

    但紧盯着姐姐回了座位后,清卉专门去提醒了既生:“姐姐醉了,我们看着点姐姐。”

    要是没醉,姐姐提当年那么些琐碎的小事干嘛?只有酒醉的人才会证明自己,但这话清卉不敢和姐姐说,生怕姐姐把当年自己尿床的事说出来。

    听清卉说了之后,既生立刻严严实实盯着姐姐。虽然已经醉了,但因为她只说那一句:“来日相见。”倒也没有人察觉到异常来。

    既生一直担忧着,终于等到这顿饭结束,先送大家回去,等人走得差不多了,醉酒了嚎哭的杜疼也被媚媚安排好了,既生立刻将姐姐扶起来。

    冬树去了洗手间后,又喝了些酒,现在不适感从手脚蔓延到全身,眼前都开始发昏了,她是个极为诚实的人,现在抬起头对既生说:“我可能有些醉了。”

    因为知道自己醉了,所以她不再强势,而是听话地将手搭在了既生的胳膊上,清卉忙着去找姐姐的外套,怕她着凉。

    既生就扶着姐姐,从屋里走出来。现在的姐姐,是他没见过的姐姐,这是他第一次见姐姐需要依靠的时候。

    既生不敢说话,。

    冬树沉默不语,片刻后,她声音发闷地说:“以后我要是还能拍戏,我还找他们。”

    她严肃地承诺:“我要把大家都找过来。”

    之后便没了声音,既生低头看她,才发现她仰头在看自己,既生才恍然明白,她是在让自己认可。

    既生跟着她思路说:“都找过来。”

    冬树放了心一样点头:“你说得对,都找过来。”

    既生重复:“都找过来。”

    冬树累了,只回了一声:“嗯。”

    既生说一次,她便能高兴一点,既生只能无限重复了下去。

    清卉拿着外套过来的时候,便听到她哥像个复读机:“都找过来。”“都找过来……”

    清卉:?

    我从小就觉得我哥是个脑子有包的傻东西!

    第128章 无懈可击

    一大早, 便有人准备离开了。

    戏都拍完了,宣传照拍过了,道具和服装也都收了起来, 他们再留恋这里,也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冬树早上一般起得都很早,她要起来练拳,不需要闹钟,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也会让她按时醒过来。

    很多时候,她都是剧组第一个醒来的人,她会选择离住处稍远些的地方,开始练拳。她所在的位置能看到营地,当看到大家一个个走出房门,她的心情也愈发欢畅。

    清晨的空气清凉, 能让她保持一天的干劲和好心情。

    她昨晚喝了不少酒, 睡得昏昏沉沉,但第二天仍然早早醒来了。但醒来了,她没有和平时一样早早起床。

    有人已经在洗漱了, 他们定的火车和飞机时间比较早, 因此提前收拾了行李, 要早点出发。

    冬树便有些怕了,她有些不太敢出门。出去后, 便要一个个送走他们了。

    她习惯了离别, 但从不喜欢离别。

    在打仗的那些年里,离别便是生死,即使不喜, 她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