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琳琅点了点头,“救人是好事,本公主免你的罪。”
说完后,她又话锋一转,语气慵懒,“你们这些人,走路都不长眼的吗?敢伤了路上的百姓,本公主拿你们是问。”
侍卫讪讪,“属下知罪……”
“让他们都起来吧。”陆琳琅说完,再次掀了珠帘,绝尘而去。
苏婵怔怔望着陆琳琅远去的车驾,默默从地上起身,一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竟然第一次出门便遇到了公主,这个当今世上最为尊贵的女人。
另一边。李怀素忿忿放下了车帘,眼中流淌着嫉妒又羡慕的光。
听说是公主的车驾,瞧着那阵仗可真是够大的。
公主又怎么了。不就是投胎投的好吗,有什么可嚣张的。
李怀玉进京赶考,三人今日刚刚抵达了京城。如今终于摆脱了西里那个穷乡僻壤,李怀素心里是说不出的得意,可是自打来京城的一路,三人过得算是颇为狼狈,处处遭人白眼,如今终于到了京城,这里繁华的一切都让她大开眼界,还处处都是嚣张跋扈的达官贵人,恨不得连路上的一只狗都比他们高贵。
李怀素心中又妒又气,默默瞅了一眼马车里倚在一旁闭眼休憩的李怀玉。
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
她想要的那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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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猎猎。十里军营。
大帐内,高行修坐在案前,手中转着一只箭矢,眸光盯着箭矢若有所思。
周奉年站在一旁,小心翼翼问道,“将军怀疑这里面不对劲?”
高行修面色沉沉,没有说话。
他翻来覆去,怎么想怎么觉得那一次的伏击有蹊跷。
按理说山匪伏击,往往恐吓居多,旨在让官员闻风丧胆,不敢继续管束下去,不会真的把朝廷官员置于死地。可是上一次的伏击,摆明都是冲着他来的,而且明明事后扣了几个活口准备审讯,没想到最后还是莫名其妙地都死了。
他们这些人之间,或许还有鬼。
“再去查一查,最近营中谁在与杨修文通风报信,一个也别放过。”
“是。”
烛影深深,月明星稀。高行修独自宿在大帐里。
行军床上不甚舒服,他这阵子一直都有些睡不好。
或许这个不是最大的原因,而是他已经习惯了身边躺着另一个她,如今温香软玉不在,他竟然开始辗转反侧。
果然习惯了温暖的体温,就不会再喜欢一个人的冷。
高行修在床上久久睁着眼,心烦意乱,索性下了床。
他坐在床头,掏出怀中的那块手帕,映着烛光,细细端详起来。
手帕上有他的血,也沾染着她的香,两种不同的气息糅杂在一起,诡异又和谐,就像他们两个人一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开。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镜前映出他颀长冷寂的身影,以及那一张阴郁不安的脸,他猛然转头去看镜子,眼神凝住。
颧骨上的那一道伤口已经淡了许多,但是长长的划成一道,看着依旧很扎眼。
高行修看着那伤口,剑眉紧紧地蹙起。他突然想起了李怀玉那张看着便教人不爽的小白脸,心中古怪的感觉更甚。
大半夜,周奉年连夜被高行修叫了起来,睡眼惺忪地骑马出了营,去附近的药铺找最好的祛疤膏去了。
作者有话说:
周奉年:同样的领导,不同的命
第47章 第 47 章
◎好阿婵,让我进去◎
高行修一走便走了两个月。
苏婵过了这段时间以来最悠闲的日子。
有了苏大和露珠的陪伴, 日子过的惬意又舒心,足不出户的话,仿佛一切和西里也差不了多少。闲来无事她还可以做一些刺绣打发时间,她开始像西里一样, 绣好了绣品往绣坊里送。
一开始她只敢偷偷将自己绣的东西送到小绣坊, 并没有打千金坊的主意, 后来千金坊从别的绣坊见到了她的绣品, 颇为满意, 开始向别人兜兜转转打听她,最终找上了她。
今日是她与千金坊赴约的日子。
杜齐最近有些纳闷。这两个月以来苏婵和露珠去往绣坊的次数有些频繁,隔几天就去一趟, 每次都说是去看料子,结果也没见买回来多少。他每次都候在外面不跟进去,不知道她们在里面干些什么。他心里有些好奇, 但最终看她一直安安分分的, 没弄出什么幺蛾子, 索性也没在意。
今日苏婵又带着露珠出门了,再次踏入了千金坊。
露珠一直在帮着苏婵瞒着杜齐这件事。当她从苏婵那里得知她的打算之后,她心里其实是有些震惊的, 她没想到一个将军豢养的女子竟然还有这样的想法,按理说只要讨好将军的欢心,就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不愁,苏婵这么做在其他人眼里简直就是多此一举,反而还会平白遭人嗤笑。但是露珠不这么想。
她觉得和苏婵相处起来很舒服,她虽然是杜齐嘴里需要好好伺候的主子, 但是却没有一点架子, 什么事都喜欢亲力亲为, 不怎么麻烦她,还总是和她聊天,一直对她都很关照,就像是把她当妹妹一样,从来没有一个主子这样对待过她,露珠受宠若惊,这段时间也算是过上了最轻松的一段日子。
将军平时忙着在外面打仗,很少回高府,她还没有见过将军的真容,但从别人的嘴中隐约知道是一个威风凛凛的英雄人物,而苏婵算是第一个与将军有关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