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的可怕,门外的风铃悠悠晃着,猪三儿一屁股滑坐在地上。
突然,门外的风铃声由缓转急,丝丝凉意顺着掉了的那扇窗户渗进来,明明是仲夏夜,猪三儿却汗毛陡立,整个人如坠冰窟。
“谁呀,谁他妈装神弄鬼!老子告诉你,老子不怕,有种光明正大来跟老子刚!”猪三儿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一道白影从窗外悠悠飘过,猪三儿握刀的手也攥紧了几分,不过他越是想攥的紧,就越攥不住,手心里都是汗,刀柄滑的厉害,他的屁股不自觉的朝后挪了又挪,恨不得将整个肥胖的身躯都塞到床底下。
嘿嘿,嘻嘻…
有女子的笑声忽远忽近,那道白影再次从门外飘过,然后定定的站在了窗外,她抬起洁白皓腕,轻轻拨弄着额前散落的发丝,几缕青丝下那张诱人的面庞逐渐清晰,媚眼如丝,殷红小舌灵活的轻叩唇齿,她的纤纤玉手滑过嘴唇,一路向下,白色薄纱完全遮挡不住胸前的壮观……
猪三儿似乎忘记了恐惧,缓缓起身,一步步向窗户走来,他面如桃花,满脸猪哥相,哈喇子从嘴角溢出。
“大嫂,嘿嘿嘿……”
猪三儿走到窗边,就在他伸手准备摸一摸那对朝思暮想的大白兔时,一记重拳砸在了他的面门上,猪三儿带着幸福的笑容直挺挺的躺下了。
再一瞧,呦呵!一个猪三儿倒下了,另一个小猪三儿站起来了!
“我去你大爷的,想什么呢!”
陆然站在窗外,甩了下拳头,满是嫌弃。
偏殿里,灯笼高挂,神像威严。
疤蛇、竹竿、猪三儿被五花大绑捆在一起,陆然饶有兴致的围着他们转了几圈,宁公和梁希肴则两脸钦佩的站在一旁。
“陆道长真乃神人也,你是如何断定他们会动手,又如何确定时间的?”
宁公兴趣十足的问道,昨夜睡前陆然跟他说过,以风铃三缓三急之声为号,听到铃声就离开房间找个地方躲起来看戏,宁公本以玩笑之语来听,未曾想竟真有戏看,而且陆然竟然毫不费力就将三个腌臜泼才收拾了。
厉害了,我的小道长!
“山人自有妙计。”
陆然笑了笑,并未告知详情,道士嘛,总归还是要保持一点神秘色彩的。
陆然在刚才实验性的用了一些最近刚学的道法。
这种法术名叫摄魂,云阳先生记载不多,陆然也只学了个皮毛,目前只能对意志薄弱的人施展。
其实他大可以不必这么大费周章,以他的功夫三个小毛贼根本不用放在眼里,不过他有心实验一下新学的道法,也不想太费力气,于是就用了些手段。
陆然说完用几盆凉水彻底浇醒了三个毛贼。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三人一脸懵逼,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想明白上面三个哲学问题。
“你个黑心道士,我们只是借宿一夜,你凭什么捆着我们,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你这么做还有王法吗?我要报官!”
疤蛇不愧是做过白崖寨三当家的男人,脑筋最先拧了过来,还借用了几句以前听说书先生讲过的场面话。
陆然朝外瞅了眼,光你妹的化日啊,朗你妹的乾坤啊,明明黑灯瞎火的大晚上好不好!
“好啊,要不要我去替你报官啊?”
陆然满脸微笑,一副热心市民的模样。
“呃…”疤蛇愣了一下,立马冷静下来,强做镇定道:“看你像个好人,这其中必有什么误会,老…我大人有大量,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竹竿和猪三儿对老大的佩服那叫一个五体投地,这才是老大的范儿嘛,什么叫宠辱不惊,什么叫镇定自若?老大就是不一样。
陆然皱了皱眉头,想起了很久以前一段不开心的记忆,甩手就给了疤蛇两个大嘴巴子,骂道:“你才是好人,你全家都是好人!你祖宗十八辈都是好人!”
疤蛇被打的有点懵,胖瘦头陀也不明所以,就连边上看热闹的宁公和梁希肴都看不明这到底啥操作。
“你…”疤蛇刚想说话有挨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