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安话音未落,脸颊上又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力度稍大,他整个人都被带的一个踉跄再次把脑袋磕在了马车顶。
“嘴巴不干净,该打。”陆然上前一步不悦道。
紧跟在马车后面的十多人看到马车晃了一下,但并没有听到声音,他们彼此交换了下眼神。
“老大,金主不会有事吧?他出事了咱可就拿不到剩下的银子了,要不咱进去直接抹了那对狗男女得了。”其中有个小弟嘀咕道。
身材魁梧的汉子边走边瓮声瓮气的训斥道:“这里不是白崖寨,咱们做事要有分寸,要低调,金主说了先和谈,谈不拢咱们哥几个再出手……老子先把话放出来,等这笔单子做完了都给老子藏好了,随他妈要是管不住裤裆里的腌臜玩意儿,逛-窑-子被官府的人抓住了,老子杀进牢房也抹了你。”
“唉,老大,咱们以前在白崖寨是何等威风,现在天天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乞丐,还要给这些富家子卖命,这算哪门子英雄好汉?上次就算官兵上山剿匪,咱们可以跑到山里啊,为什么非要来歙县这鬼地方?”小弟情绪低落的抱怨道。
有人连忙骂道:“你懂什么!老大不是早说过吗——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这个叫做“祝二墩”的魁梧汉子身体一顿,看着城墙外的月色,他重重叹了口气:老子只是想进城躲两天,谁他妈知道全城戒严了,大小城门都有重兵把守,老子现在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啊,一群大佬爷们还要靠自己老婆到别人府上做下人赚钱养活,心塞。
马车上,潘安又撂了几句狠话,回应他的自然又是几声脆脆的“啪啪啪”。
潘安害怕了,他大声呼救,外面的人却没有丁点儿反应,外面那些人好像根本就听不见,他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
他试图跳下马车,可当他靠近车门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反弹力瞬间把他挡了回来,这两年跟着父亲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的少年忽然慌了,他还是低估了这个素来神神秘秘的小道士,这一刻他后悔万分,恨死了那些怂恿他的叔伯兄弟。
“陆……陆先生,我……”潘安脑筋急转想着要怎么为自己辩解。
陆然兴许觉得虐菜太没意思,一张口一道白练直奔潘安面门而去,先前还上蹿下跳的潘安立马像死泥鳅一样软趴趴的瘫了下去。
陆然牵着小婵的手从马车上不急不缓的走了下来,径直走向马车后面的那十多名草莽汉子,并对他们露出了和蔼的微笑。
此刻祝二墩满腔抑郁,看到身前的面带笑容的少年,他紧紧握住了手里的刀。
心里有气,还是要撒出来,这才是江湖儿女,这才是英雄好汉,这才是白崖寨大当家的作风嘛。
陆然低头问道:“小婵,你怕不怕?”
小婵看到一群气势汹汹的数十人,心虚道:“不怕!”
“真的假的?”陆然边问边把小婵护在身后。
看到那些黑衣人手里寒光闪闪的刀,小婵攥着陆然袖口的手不自觉的紧了几分,如实道:“有点。”
陆然捏了下她葱白的小手,笑道:“其实一点都不该有的…”
陆然话音未落,磅礴的灵气冲体而出,冲在最前面的几个莽夫全被气浪掀翻倒地,瞬间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