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像往常一样梳洗、刷牙、更衣、吃饭……五小只就默默跟着,不说话。
“我就是打架打累了回来睡一觉,你们至于这样吗?”陆然无奈苦笑道。
睡觉当然没所谓啊,可你一觉睡了三天三夜就太让人担心了吧,如果不是呼吸正常,心跳正常,五小只怕是以为他已经嗝屁了。
随后陆然进了山,查看了山里的工程进度,更改了几条之前设计好的设计图纸。
铺路的村民们还在讨论着三天前城里那场没来由的大火,听说包括县令大人林则森、师爷沈有登在内,共有三十多人葬身于那场大火中,如果不是大雨足够及时,半座城都能烧了。至于起火的原因,众说纷纭,官方给出的说法是厨房的炉子被狗撞翻了引发了火灾……
且不说狗子是不是疯了,好端端为毛撞炉子,这大夏天的,县衙生火炉搞什么?炼丹啊,神经病!发个声明都这么不走心……
山下西坡村的村民大概知道一些详情,当日梨花婶被沈有登抓走很多人都知道,随后二妮提着刀进城去要人,大宝跟着,后来陆然也去了……接下来就发生了那场令人谈之色变的火灾。
说这其中没有关联,怕是打死他们都不信。
不过西坡村参与铺路的村民都三缄其口,对这事绝口不提,他们知道感恩,不愿给小陆道长惹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这件事本身,也足够可怕。
师徒三人,三十多条性命……
抬石头修路的队伍中,原本还有些少爷脾气的潘安,无意中从西坡村村民口中得知了这件事后,再也没有偷过懒。
山里的事情处理妥当,陆然去了趟歙县。..
他想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冥冥中他相信歙县那位老人能够给他满意的答案。
歙县,烟雨巷,安静的小院里。
斑驳的树荫下,手执黑棋的中年男子神色凝重的看着棋盘,眉头微皱,细长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神采。
“老师步步为营,棋局都在您掌控之中,学生认输了。”
“并非为师棋高一着,是你的心乱了。”宁公笑着收子,院内二人面对而坐,再无他人。
“为什么?”眼睛细长的中年男子把棋子攥在手心里,不解道。
宁公不言语,拍拍他的手,男子把手掌打开,宁公把棋子从他手心拿开,笑道:“并非所有棋子都能够被你我的把握,放手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他很可能是练气士啊,”中年男子满脸惋惜,“好不甘心呢。”
“万事不可强求,既然他暂不认可,那就把这事放一放,除了那几个老家伙外,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真正意义上的练气士了,即使不能纳为己用,也万不可把他推到我们的对立面,伯仁,这道理不用我再教你吧。”宁公放下手中棋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师教育的是,学生谨记。”中年男子若有所思的作揖。
“对于你们最近在处理各地异人的手段和方式上,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公开指责,今年多地灾害频出,异人作乱的事情较之往年更甚,你们务必要谨慎处置,你们可以尝试从八大家族和龙虎山借调一些人手协助,缓和下彼此的关系。”
宁公说完叹了口气。
中年男子再次作揖,如果别人不说,很难看出来他就是前几日在休宁卖糖葫芦的那个老头。
另一面,陆然已经到了丰乐河边的堤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