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被逼考科举 第186节(2 / 2)

    彭虞听话地蹭蹭蹭后退,他像是脑后长了眼,顺顺当当退到了程子安的身边,立定。

    圣上深吸了口气,看在彭京兆忠心耿耿的份上,就不与他计较了。

    “彭虞,你从实交代,先前出去做什么坏事了?!”

    圣上看准了彭虞,并未问程子安任何话,先质问起了他。

    彭虞呃了声,下意识转头看向了程子安。

    程子安并不回避,迎着他的求助,道:“圣上问话,万万不可欺君,你做了什么事,且老实交待就是。”

    彭虞得了指示,将程子安与他如何商议,如何请了刑妈妈出马,将早上所发生之事,悉数道来,甚至还将他阿爹彭京兆去化人场送重病之人,也一并交待了。

    圣上听罢,心情很是复杂,程子彭虞根本不用审,全部坦白了。

    毕竟明相是一国的相爷,刑不上大夫,总要给明相一些交代。

    打心底说,化人场的那些活死人,他倒没什么触动。

    听到明五一掷千金,拿出五万两银子买笑,他心里就不大舒服了。

    他贵为帝王,都没明五那么阔气过!

    究竟要如何处理此事,圣上一时陷入了为难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177章 177 一百七十七章

    ◎无◎

    圣上眉心拧紧, 上下细细打量着彭虞,沉下脸不悦地道:“你这官袍里面,穿的是甚?还有你这张脸!唔, 你在礼部当差, 却这般久才来,你去了何处?”

    彭虞傻呆在了那里, 圣上怎地突然问到了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这可如何办才好?

    差点抓耳挠腮的彭虞, 再次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程子安。

    程子安阴明相之前,就想过了各种后果。

    天底下哪有天衣无缝之事,成功与否,端看上面人的选择。

    程子安让彭虞老实交代,就是要试探圣上的选择。

    圣上眼下责问满身都是窟窿的彭虞, 闭上眼就能揪出几个不是,再训斥罚没他一二,就给了明相一个台阶下。

    明相损失了银子,又让全京城看了笑话, 将相府的高不可攀,拉在地上狠狠地踩, 不痛不痒处罚他们两人, 总的算来,他们很是划算,该顺着圣上给的台阶, 蹭蹭蹭下了。

    程子安却不打算这么做, 明相的脸面与气节, 在他抛弃了读书人的气节时, 就已经抛弃掉了。损失的几个银子, 金山银山的明相府,全完不放在眼里。

    圣上既要江山永固,又要和稀泥,也不看看他心心念念的江山社稷,已经臭到了何种模样,真是想得美!

    程子安起身见礼,不紧不慢地道:“圣上,彭虞受臣所托,前去了刑妈妈处,欲更深入了解,明五究竟如何在花楼如何撒钱。”

    彭虞心头一松,点头如捣蒜附和道:“是啊是啊,臣是受人所托,前去办差。”

    圣上瞥了他一眼,盯着程子安,懊恼地道:“你将此事托付给他,还真是所托非人!”

    程子安忽略了圣上话里的嘲讽,道:“彭虞的长处不多,这点算得上一件。”

    彭虞听到夸赞就高兴,点头不跌道:“是啊是啊,臣身上还是有长处。”

    圣上怒斥道:“你闭嘴!”

    彭虞忙垂下头,缩在了程子安身边。

    若非看在彭京兆的份上,圣上真要将彭虞拖下去打板子,实在不想看他,挥手道:“滚滚滚,出去出去!”

    彭虞大气都不敢出,见礼后飞快退出了承庆殿。

    殿内只剩下了圣上与程子安两人,没有彭虞搅合,莫名其妙让人感到顺畅不少,他这才问道:“你说你,没事去招惹明相作甚?”

    程子安认真地道:“圣上,臣并没有招惹明相,在贡院前发生之事,圣上定当已经知晓。明相所作所为,着实令人不齿。他算什么读书人!当年他也是科举出身,春闱对考生的重要,明相定当清楚。虽说明相出身官宦之家,他靠着恩萌也可以出仕,但他这些年来,进士的身份,给他长了不少脸面。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欲煽动考生闹事,既狠又恶。臣只是些许还击一二,且臣并未冤枉明相。化人场的这些活死人,就在天子脚下,圣上极少出宫看不见,相爷朝臣难道全都眼瞎了,全都没看到?”

    圣上咳了声,道:“贡院前发生之事,可能证实是明相所做?”

    程子安坦白地道:“若是不惜代价严查下去,总能查到明相头上去,但这件事,不过小之又小,无需在上面耗费精力。首先是保证春闱顺当进行,二是明相府的明五爷,的确挥金如土。明相府的田产铺子,臣已经呈给圣上,圣上心里应当对明相府的产业有一定的了解,这些只是一部分而已,大商户送上的干股,相府的金银珠宝字画等等,那一部分,很是可观啊!”

    出手就是五万两,前倾良田,无数间铺面,干股,金银珠宝字画......

    圣上一想到出气就开始止不住地急促,搭在御案上的手不由自主紧握成拳。

    程子安觑着圣上的神色,趁机加了把火:“再这般下去,不出三年,何止是各路兵的粮草,大周官员的俸禄,都发不出来了。”

    圣上猛地抬头看向程子安,眼里是难以置信与震惊。

    程子安沉静地道:“除非户部收支,赈济,河道河工,百姓死活等皆不管,全用于支付官员的俸禄。大周的商,九成都掌控在达官贵人之手,余下的一成,就是小杂货铺,卖些百姓必须的针线等物件。百姓连饭都吃不饱,何来的商?”

    圣上想着程子安理出的朝臣官员手中掌控的田产铺子,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脸色阴沉得几欲滴水。

    程子安:“没靠山,不上贡,想要做买卖,无异于痴人说梦。受到了不公正的逼迫,想要告状也无门,民告官,先罪加一等。衙门中的差役打板子,很是有技巧。同样是十大板,可能被打得瘫倒在床,也有可能就是拍拍灰尘而已。百姓见到官心生畏惧,那绝不是因为官员的威风,是害怕。怕甚呢,身家性命都掌控在他们手中,当然会心生忌惮了。圣上估计会以为,如此一来,百姓不敢生事,天下就稳定了。其实,普通寻常的百姓,他们有父母妻儿家人,要是活得好好的,谁会没事生事。反倒是世家大族,有钱有粮有人马,他们要生事,容易得多了。”

    周氏皇族也是这样起的家,程子安这句话,直接戳到了圣上的心尖尖上,他几乎浑身颤栗了下,额头青筋狰狞起来,看上去要吃人一般,神色很是可怖。

    “查,彻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