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关心半是采访,指着林麦的右手道:“你手在流血呢。”
方卓然和林麦同时向她那只右手看去。
右手背划伤了一道口子,正在冒着血珠,估计是逃命时没注意划的。
方卓然顿时紧张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方格手帕给她包扎。
牛莉莉十分认真地在采访本上写下“伤员一人”。
然后抬起头来想继续采访,被方卓然冷冷地拒绝了。
他脸色太阴沉,牛莉莉不敢硬来,看着他俩去车棚取了自行车,骑着一起走了。
到了医院,因为林麦的一双拖鞋在逃命时全部遗失,方卓然抱着她往急诊科走去。
林麦挣扎着想下来:“你抱我干嘛,我又不是没脚没腿。”
“可是你没鞋,万一走路脚被扎到了怎么办?”
这话听起来好有道理,林麦只得任由他。
可是当看病时,林麦见方卓然挂的是外科急诊,她惊讶地问:“不是应该挂烧伤科吗?”
方卓然解释道:“你的伤属于外科。”
她在他怀里道:“我们是来给你看烧伤的,我那点小伤没事的。”
方卓然不容置喙道:“我说有事那就有事!”
林麦拗不过他,只得依了他。
当他抱着她去看急诊时,有两个排队等待看急诊的小伙子以为林麦情况很不好,想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她,被方卓然拒绝了。
林麦那点轻伤,不值得人家看急诊的病人给她优先。
他只是宝贝她而已。
当急诊医生把林麦包着伤口的手帕解开,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好几下。
那道小小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再来晚点都要痊愈了。
可是方教授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他不敢吐槽说林麦的伤势太轻。
他一面给林麦的伤口擦碘酒,一面征求方卓然的意见:“这情况,要不要打破伤风?”
林麦一听,脸色微微发白,求助地看向方卓然。
方卓然犹豫了一下,道:“打吧。”
林麦的伤口虽然不大,但他担心这道伤口是生锈的铁器或者金属划伤的。
那就必须得打破伤风,不然如果感染了破伤风杆菌是很危险的。
林麦惨白着脸被方卓然拉去打破伤风针。
护士长亲自给她扎针。
方卓然知道林麦怕打针,不等她看见护士长端着的针药,就用一只大手挡住她的双眼。
林麦长长的睫毛在他的掌心刷刷扫过,很痒,但也很舒服,酥酥麻麻的。
破伤风针不仅可以打臀部,也可以打上臂三角肌。
护士长给林麦捋袖子时,林麦紧张得脚趾都要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
护士长笑着道:“怕打针呀,不疼的。”
林麦讪笑了一下。
方卓然按着她的小脑袋撞进自己的胸口。
林麦一下子就听到了他心脏咚咚咚有力跳动的声音。
紧接着,便觉得手背一痛,在她最放松警惕的一瞬间,针头扎进肉皮。
"好啦,是不是不疼?"护长笑眯眯地说了一句,就去给别的患者打针去了。
接着是给方卓然看烧伤。
他不仅手背上烫出了好几个水泡,就连衬衫也被火星烫破了不少小洞。
每个小洞上都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烫伤,那一个个烫伤就像烟头烫的一样,看着就疼。
好在烧伤不严重,只需擦两个星期的烫伤药就没事了。
即便如此,林麦还是心疼得不得了。
看完医生,方卓然像来时那样,抱着林麦离开,将她放在自行车后座,推出了医院大门。
他见林麦眼泪汪汪的样子,一手扶着自行车,一手刮了一下她挺秀的小鼻子:
“有什么好掉眼泪的,刚大夫不是说了吗,我这属于轻微烧伤,过几天就会好。”
林麦不好意思地擦了一把眼泪:“虽说是轻微烧伤,可还是很疼啊。”
方卓然笑着道:“你亲我一口,我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