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笑。
就在他也准备离开之际,一个五十多岁,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老女人走到了他面前。
八卦的打听:“小伙子,你刚才在跟那个女孩子聊什么?
我看那个女孩子一副势利眼的样子跟你说话。”
吴晓茧本来不想搭理那个老女人。
可是见她穿戴得很好,好像经济条件不错的样子,
他临时改变了主意,准备卖一波惨,从这个多嘴多舌多管闲事的老女人手上骗些钱来花花。
这一路从江城乞讨到京城,吴晓茧已经很有经验了,老女人的钱最好骗。
他装起可怜来,编了一个凄惨的故事。
说刚才她看到的那个势利眼女孩子是他的女朋友。
他的女朋友很物质,他倾尽家产,还借了外债让她来京城发展。
没想到女朋友在京城站稳脚跟之后,凭着自己出众的容貌,攀上了有钱的官二代,把他给抛弃了。
他千辛万苦找到京城,希望和女朋友复合,可是她怎么也不肯答应,还让他快滚。
说到这里,吴晓茧装出强忍着眼泪,道:“她要我滚,可是我能往哪里滚,我身无分文,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那个老女人听了他的话,对他深表同情,热情地邀请他去她家小住。
她一个可以做吴晓茧奶奶的老女人,带一个年轻小伙子回去同住,是不会有人说闲话的。
这个年代,没人思想那么龌龊,会往那方面想。
不过把她俩换作老头子和年轻女孩子,人们就会往那方面想。
这么轻易而举就找到了吃饭住宿的地方,吴晓茧心中大喜,假意推辞了一番,就答应了。
去这个老女人家里和她同住,他就可以省下饭钱和房钱。
下个月去监狱探监,就能给宝贝蓜蓜买一只烧鸡了。
两人一路往老女人家走去,一路交谈。
吴晓茧知道了老女人名叫福寿贵。
福寿贵一脸嘚瑟道:“我的名字听起来虽然很土气,但是姓氏却很高贵。
我这个福姓是清朝正黄旗的姓氏,如果现在还是清朝,我就是个格格。”
吴晓茧见她缅怀清朝,心砰砰直跳。
也就这几年国家政策好了,老百姓说什么都行,只要不违法。
要是换在六七十年代,福寿贵说那些话,绝对会被惩罚得让她不想x活了。
福寿贵还告诉吴晓茧,她是从中科院退下来的一名科学家。
吴晓茧一听这话,装出肃然起敬的样子。
他是很崇敬文化人的,可是他怀疑福寿贵在吹牛。
像她这样年纪的老太太,十个有九个都是文盲,女科学家就更凤毛麟角了。
他哪有那么好的运气,随便遇到一个老女人就是科学家!
可是等到了福寿贵的家,看着她一个人霸占了三间房间的团结户,他就相信了她的话。
城里的住房条件这么紧张,福寿贵如果不是科学家,怎么可能分到三间房间?
这其实还是吴晓茧从小在农村长大,之后又坐了两年牢,因此没见过什么世面。
不知道自从七零年代初,国家就非常关注科学家的生活状况。
给他们安排的全是独立厨房和卫生间的三室一厅的大户型公寓。
这种团结户是国家困难时给他们住的。
现在国家条件好了些,就让他们搬进了大户型公寓。
这种团结户,就分给了中科院打杂的职工。
福寿贵和她早就过世的老伴,都是中科院打杂的,夫妻俩加起来分到了三间房间。
吴晓茧也没想到,如果福寿贵真的是中科院的科学家,怎么可能五十岁一到就退休。
哪个科学家不是干到六七十岁还在工作,只要还能干,就会为国家继续发光发热。
林麦在前世看到好多国家级的科学家,八十多岁了,还奋斗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在福寿贵家住下的第一天晚上,吴晓茧不仅吃到了热乎乎的馒头,还喝到了滚烫的羊肉汤。
自从进了牢房到现在,这是他吃的第一顿荤腥。
他一边幸福地吃着羊肉汤,一边想着宝贝林蓜,今晚她在监狱里吃得好吗?
林蓜在监狱里是不可能吃得好的,可林麦一家大小却吃得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