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夫君隐婚之后 第45节(1 / 2)

虽说这招不乏是个好点子?,既解气,又能敲打?天子?一回。

    只是谢安平刚揽了一批镇上的壮丁入伍了,他同人家爹娘信誓旦旦许诺过,会护好一兵一卒的性命,他不能言而无信,也不可?将他们的命视如草芥。

    “可?恨。”

    偏生生灵涂炭的时候,还要玩弄权术!

    天家真是疯了。

    谢安平已一夜不曾闭眼,今日了却一桩心?事,他本?想休憩一两个时辰。

    怎料还没等他睡下,谢贺忽然背着荆条跪到谢安平的身?前:“谢将军,阿贺是来负荆请罪的。”

    “请罪?若是为了刘云一事……”

    谢安平以?为他是为了顶撞刘云一事,正要出声饶恕他。

    “不,不是的。”谢贺咬紧牙关,一股脑儿说出,“昨夜,我派出一支队伍偷偷劫了支援阿格塔的乌兰部落,粮草是没抢到,不过我们把他们要送往阿格塔和亲的公主?带回来了。我想着,这样要紧的人捏在咱们手中,就?是个可?以?休战的筹码……”

    “也是个可?以?正式向大宁国宣战的理由?!”谢安平重重闭眼,“你糊涂啊!”

    谢贺怎么都没想到这一点,结结巴巴:“不、不会吧?毕竟是公主?,他们不会不管她死活的……”

    “一个‘尊贵’到,能被父兄轻易送出去?当礼物,用以?讨好大部落的小娘子?吗?”谢安平嗤笑一声,“她的命,无足轻重。”

    第40章

    但, 人已经劫回来?了,仇也结了, 再送回去?怕是不能够了。

    谢安平沉思?许久, 还是开口:“人在哪儿?”

    谢贺道:“柴房里。”

    “不可对妇孺动手。”

    “知道!您说过?的,大宁将士有风骨,真刀真枪来?, 便是敌国俘虏, 凡妇孺孩子,咱们也不伤人。”谢贺背诗似的嚷出这句话,随后邀功请赏似的朝谢安平一笑。他最是看重将军,这条命就?是将军给的,为谢安平赴汤蹈火,他在所不辞。

    谢安平颔首:“嗯。”

    良久不语。谢安平心里算计着这位公主?究竟能派上什么?样的用场。

    说来?讽刺, 他也成了这样卑鄙的人,心计算到女子身上。只是谢安平知晓, 他不过?动一动脑子, 已算得上光明磊落, 若是敌军,他们还有屠城欺压的卑劣手法,真论高低,谢安平哪有那些蛮子狠毒。

    谢安平心事重重, 没睡成, 还是去?见了公主?一面?。

    他原想着被敌国抓住的小娘子, 定是荏弱的可怜模样。岂料对方看起来?脑瓜子有点不灵光,一见谢安平就?笑, 还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谢安平因她这一笑皱起眉来?,沉吟了许久, 还是用阿格塔语,和她说了话:“我不会伤你,不必怕。”

    两国交战,总有商谈的时候。北狄人学了大宁语,而谢安平自?然也会学敌军部?落的语言,这样才好谈条件。

    倒是公主?听?到他说胡族语,惊愕地话都说不出来?。她磕磕绊绊老?半天,用阿格塔语答话:“我不怕你伤我,我认识你。”

    “嗯?”谢安平想了想,他自?小就?是跟着父亲在边境从戎长大,父亲战死?后,他便从少主?子变成了新一任“定国将军”,胡族人认识他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公主?羞赧地摸了摸鼻尖子:“你救过?我。”

    此言一出,谢安平沉默了。

    他何时同这个女人有过?干系?

    “真的!”公主?杏眼亮晶晶的,对谢安平比手画脚,“你以?前和你父亲来?过?乌兰部?落谈事情,我好奇中原人长相,曾经骑了黑娃偷看你们。黑娃吃了不干净的马草,发了狂,我差点要被马踩死?,是你砍死?黑娃,救了我。”

    公主?忘不了少年飞身而出的飒爽模样。那时,谢安平护在她面?前,一个恍神,他手中薄刃一闪而过?,黑马便应声倒下。虽然腥膻的马血溅了她满身,但金日下,谢安平从天而降,仿佛守护草原的神祇,令她迷醉。

    再后来?,她想见他,却没那样的机会了。

    公主?说的这些事情,谢安平都不记得。

    于他而言,这种英雄气?概的事实在陌生,他要保家卫国,要算尽战局烽火,根本无暇顾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也只有公主?这样冰清玉洁的小娘子,才有资格怀春,在闺帐中伤春悲秋。

    他也有点厌烦这样的交谈——不好说原因,就?好比贫户连下一顿的米都凑不出来?,而富贵人家却打算烤了一整只羊羔,只吃酥皮与柴肉之间的那一点点丰腴的羊油脂膏子肉。暴殄天物,不是同路人。

    谢安平还没想好如?何处置公主?,眼下见她生龙活虎没出问题,他便打算退了。

    知意中人要走,公主?不满。

    她胆大妄为拉住谢安平,笑道:“嗳!你等等。你抓我来?,是想阻止乌兰帮助阿格塔吧?我告诉你阿格塔部?落的主?营帐在哪里,你留下来?好不好?”

    阿格塔部?落是游牧民族,本营总在草原上迁徙,不属于部?落的外族人压根不知道蛮夷居住的地方,更遑论要包剿王族内部?了。

    闻言,谢安平惊骇且不解地睥了公主?一眼。

    他缄默很久,说了句:“你可知,你这般是国贼?”

    “我们是部?落,不是国。”

    “……”谢安平有点头疼,按了按额心,“我不信你。”

    “为什么??”公主?不明白。

    “你很可能在撒谎,你没有帮我的理由。”

    公主?懂了,她道:“我和乌兰现在的大汗,也是有仇恨的。他是我父亲的特勒(弟弟),为了加入阿格塔部?落,他联合阿格塔部?落的王,杀了我父亲,继承了乌兰部?落的王座,以?及兄长的财富,还依照收继婚,娶了我母亲,我也就?此成了他的孩子。如?今,他野心勃勃,还想要把我送给阿格塔可汗……我跟他当然有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