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承宣:“……”地位不保。
他咬咬牙,说:“我跟你回去。”
然后他就听到姜枕溪轻轻笑了声。像一片小羽毛,轻飘飘的。
盛承宣脸色有点发红,埋头整理行李箱:“但下周你不能再在行李箱里放哑铃了。”
“嗯,不放。”
阮芷珊意外地看着姜枕溪:“哑铃?新雪,你练过?难怪体力这么好。”
姜枕溪:“不是,他的哑铃。”
“嗯?”阮芷珊看向盛承宣。
盛承宣只能解释道:“那是我以前的哑铃,那会儿年纪小,爱扮酷。综艺第一天我去接她,她生我气,在自己行李箱里放了哑铃,我拉箱子就挺沉。”
阮芷珊“哈哈”笑起来:“新雪这脾气,不怪外面说她是‘猫主子’。”
“猫主子?”姜枕溪扣上行李箱,眉头一挑:“这什么称呼?”
阮菲菲举手:“我知道我知道!因为新雪姐姐特别傲娇,就像大猫猫。”
姜枕溪:“……”
临别前,阮菲菲还恋恋不舍地招呼姜枕溪:“新雪姐姐有空来我家玩,我家好多小皮球呢。”
——这是还没忘记第一天的事情。
阮芷珊哭笑不得,揉揉自家女儿的脑袋,也对姜枕溪、盛承宣说:“有空联系。对了,也别叫我前辈了,怪生疏的。就,下个星期见。”
“下个星期见,芷珊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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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枕溪行李箱里的哑铃,最后是走托运回去的。
见到姜枕溪和盛承宣两个人,盛父当不存在盛承宣这个人一样,对姜枕溪笑道:“新雪,回来了?累不累啊?看看,都瘦了。早就跟你说,别听什么不三不四……”
姜枕溪打断盛父:“爸爸,我玩得挺开心的。”
卓母也毫不留情地戳穿盛父:“你爸净会瞎说。你是不知道,你们那直播,他是每天都看,生怕错过一点,做教案、改作业、写论文的时候也要放在旁边。来,承宣坐这,我去给你们切个水果。”
“谢谢卓姨。”盛承宣意外发现,这次回家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艰难。上次他回来,没有看见盛父,心里又是松了口气又是莫名的失落。
“你是得谢谢你卓姨。”盛父冷淡道:“她带了新雪过来,可比你贴心。”
“爸爸,你这样说话,他又得离家出走了。”姜枕溪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人,我给你带回来了,但你要再把他气跑,我可就不管你们两个了。到时候,我就带着妈妈搬出去,你们自己吵去。”
盛父看直播里看姜枕溪怼盛承宣看得欢乐。现在轮到自己,他才终于体会到盛承宣那种被噎住的感觉:“新雪……?”
盛承宣暗暗发笑,总算不止他一个人要面对恶魔妹妹了。
姜枕溪起身接过卓母手里的果盘,捏着牙签戳了块苹果,慢悠悠问道:“从十五岁到二十岁,五年了,卓新雪劝过你们多少次?”
要换做是她自己,根本懒得管这两个别扭的家伙。
卓母本来还想让姜枕溪好好说话,听见姜枕溪的话,不由得沉默起来。
女儿懂事,每次总是想方设法劝和父子俩,结果却总是不尽如人意。她还记得,两年前,卓新雪好不容易让盛承宣回家一趟,高高兴兴地跟她说,这次肯定能让爸爸开心。可是,盛承宣与盛父那次不欢而散,吵得很凶。女儿当时眼泪就下来了,还是让她去安抚盛父,自己则回屋给盛承宣发消息,安慰哥哥。
想到这里,卓母叹了口气:“其实,新雪这次去参加综艺,也是为了你们两个。老盛啊,你就别犟了,闹到现在这样,你也有责任。”
“我有什么责任?他离家……”盛父正要反驳,见姜枕溪看过来,不知道怎么的,声音慢慢小下去,底气也不足起来。
姜枕溪面无表情“咔嚓”掉牙签上的苹果块:“闹成这样,感情你们还很自豪?”
“也、也没有……”
又来了,那种妹妹不好惹的感觉又来了。盛承宣仿佛梦回来接姜枕溪去综艺的第一天,肩头像压着重重的哑铃,垮着脸,不敢说话。
盛父想说点什么,缓解自己内心的古怪窘迫,却见到姜枕溪对他微微笑了下:“爸爸,你要真的那么气哥哥,干脆腿给他打断吧。”
盛承宣:“???”
等等,他的腿是无辜的!
盛父也被姜枕溪这么猛的操作给惊到了:“新雪,你别生气,你冷静一下。”
姜枕溪:“爸爸你放心,我很冷静。我累了,回屋休息下。妈妈,晚上吃饭不用叫我了。另外,爸爸和哥哥要是再吵起来,你跟我说。这家没法待了,我带你出去住。”
说完,姜枕溪把牙签丢进垃圾桶,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
盛承宣第一次这么清晰地认识到,他原本以为这仅仅是他和盛父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影响却远远比他想的要更大。
他下意识看向盛父,发现对方也正巧看过来。两个人的目光游移不定地对视了下——好家伙,以前都是他们两个争吵不休,卓新雪劝他们,现在反过来,换成卓新雪生气,看样子还气得不轻,他们还得哄妹妹或女儿。
卓母算是看明白了,这父子俩都是欠的。她好气又好笑,索性顺势离开,让他们自己待着去。
“我去做晚饭。”
留下盛承宣和盛父在客厅里面面相觑,彼此尴尬到能够当场抠个秦皇陵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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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枕溪确实有点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