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陆微澜也不好再装木头人,她转过身来,也看到了左相姚清河。
他四十几岁的年纪,实际看着却要年轻一些,相貌十分端正,目光尤为深邃,仿佛深潭之水。深浅不可测。
姚清河并没有朝陆微澜这个方向看过来,而是转身跟着李郴往正殿去了。
一行人走后,陆微澜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
李郴为什么要让姚相看到这些呢?
他如今刚刚监国,而且又出了范静娴这档子足以影响朝政的大案。
他不是应当让朝臣们看到他勤力勉政的一面,然后得到朝中肱骨之臣的支持吗?
就算拉拢权臣是大忌,不过也不用如此吧?
还是李郴想在朝臣面前证明自己是正常的,非坊间流传的那般不喜女子。
所以才有之前在承恩殿割破自己的手腕放血,以对外证明曾宠幸过她,以及今日的表演。
可在范静娴案刚刚发生的这个节骨眼上,此种行为并非良策。
陆微澜一时想不通,觉得朝堂之事比她所受理过的案件可复杂多了。
而且她不可能像询问案件那般去询问李郴朝中之事,除非她嫌命长。
可她如今又身在这局中。如若总不知深浅,早晚有溺水的一天。
刚刚又是练箭又是陪李郴演戏的,陆微澜觉得很累。
而且幺幺在的时候她很紧张的出了一身汗,此刻便回拾翠楼沐浴更衣。
拾翠楼中,石榴正在给她绣帕子。
如今常去内书房,她一般不让石榴随侍。
因为落英殿的规矩比较多,她怕石榴在那里受拘束。
石榴见她这么早回来,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蹦蹦跳跳来到她身边,“陆侍妾,刚刚石榴按照你的指点做了玫瑰花饼,给您端出来可好?”
如今石榴的时间多了,总琢磨着做好吃的和好玩好用的给她。
拾翠楼地方也算大,她就和吴司闺申领了一应的厨房用具和食材。
不过这个时代的烹调方法多以煮炖为主,不像现代溜炒烹炸俱全,陆微澜有些吃不惯,所以最近常指导石榴做些菜品和糕点。
这玫瑰花饼,就是她前世喜欢吃的鲜花饼,用玫瑰花瓣做馅,香甜而不腻,做为茶点最适宜不过。
“刚才出了汗,沐浴后再吃。”
石榴问:“那奴婢这就准备热水去。浴汤里要放花瓣吗?”
“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