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澜蹙眉思索片刻,又道:“也就是说,你们也不知道托人买到手的旧宅为何成为了案发现场。”
“嗯。”蒋宁黛应道:“事已至此,大理寺早晚会查到表哥,所以我才会投案,将所有事情揽下。表哥腹有诗书,为人高洁,将来必将是栋梁之才。我希望他不被我所累,没想到表哥为了我也不惜……”
“等等!”陆微澜忽然打断蒋宁黛的话,“背后的真凶能找到吴从这样的替罪羊不足为奇,但竟然能将兰陵坊旧宅根源查出,还能窥探出你和王澈的秘密并加以利用,可见手段不凡非常人所能企及。”
“你是说我和表哥被人利用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糟了!”陆微澜和蒋宁黛两人几乎同时出口。
这时蒋宁黛立即起身,就要对陆微澜跪拜,“求你救救表哥!”
陆微澜赶紧扶住她,看向身后,见无人便对蒋宁黛轻声道:“我怕大理寺内也不那么干净,总之有人想要掩盖真相。”
蒋宁黛问:“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陆微澜道:“你再仔细回想一下,范静娴死的那晚有没有什么你觉得可疑的地方?把你现在能想到的所有细节都告诉我。”
“还有,你是知道所有真相的人,我怕有人对你不利。现在你换上我的衣服拿着令牌去兴庆宫找骁王殿下,将一切真相禀明。”陆微澜边说边解开自己的外袍。
“和我交换了身份,你岂不是很危险。况且……”
蒋宁黛话还没说完,陆微澜已经摘掉头上帽子,瀑布般的长发披散下来。
看到陆微澜的真容,蒋宁黛愣了一瞬,但也很快反应过来。
“如果你和王澈都死了,岂不是正中奸人之计。”陆微澜迅速摘掉蒋宁黛头上银簪,挽发后为自己插上,“你和王澈都已经认罪了,他们若是将你们灭口,这件案子就没有露出真相的一天了。现在危险的是你和王澈,一会儿我自有办法与她们周旋。”
“你不是带着骁王的令牌,不能直接将我和表哥都带上,我们三人一起走吗?”
“我还不知道你表哥关在哪里,是否已经到了大理寺。况且背后的人又何尝不是冲着骁王殿下来的,容易正中他们下怀。打草惊蛇后我们三人都很可能丧命,真相永远会被掩盖。”陆微澜帮蒋宁黛穿好太监服,戴上帽子然后脱掉自己的靴子与她换上,最后才将李郴的令牌交与她,“快走!出门低下头不要东张西望,坐上我的马车直接去兴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