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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行人的最后,陆微澜看到了谢启,他的表情有些痛苦克制,极力的忍耐。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竟扶着墙呕吐了起来。

    这让陆微澜想起自己第一次参与案件调查,看到尸体的时候,在洗手间吐了一个多小时,后来三天都没吃下去饭。

    等到这些新科进士们离开通善坊后,街路也渐渐被负责长安城的京兆府衙差们疏通开了。

    今日的这桩案子,恰好发生在探花使巡游曲江,新进士杏园集宴。

    又赶上长安城的大部分百姓都出门踏春,想必又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陆微澜迅速在脑海中整理出路上得到的三条信息:

    第一条是新科状元常玉达不在京师长安,所以不曾参加几日前的烧尾宴和今日的杏花宴。

    第二条是今日本来是个民众一睹新科进士们风采的喜乐日子,却在举办杏花宴的通善坊杏园内发现了一颗没有身体的头颅。

    第三条是有个叫瑁儿的小娘子,似乎隐瞒了和新科状元常玉达的一段关系,而今日她恰巧又是发现尸体的人。

    单从这几条信息,陆微澜便觉得这是件错综复杂的案子。而且她总觉得,这和今年的科考有一定的关系。

    现在她想知道的是,瑁儿被吓到昏厥,到底是被那颗头颅吓的,还是因为她认识这具尸体。

    死的人到底是不是新科状元常玉达?

    这个答案,或许李郴能给她。

    陆微澜急于了解案件,一路让常伯快马加鞭。

    回到兴庆宫后,她立即去了落英殿。

    李郴也刚回来,正站在沙箱和置物架前思考着什么。看样子正想进行案件推理。

    陆微澜怕打断他的思绪,并没有出声,而是轻轻走过去站在他身边。

    李郴抬手从置物架上拿起一个小郎君模样的陶土小人,插在沙箱中,代表的是死者。

    “常玉达,二十二岁,宣元十八年新科状元。安国公与乐华郡主的第二子。于近日消失。”

    原来死者真的是常玉达。

    “今日发现尸体的是京兆府少尹的嫡长女苏瑁儿。”李郴又道。

    原来那个穿着淡藕色襦裙,被吓到昏厥的小娘子是京兆府少尹的女儿。

    “苏瑁儿与同伴去通善坊杏园看热闹,几人嬉笑打闹,苏瑁儿不小心摔在一颗杏花树下,然后摸到地上露出来的玉冠一角。她从泥土中拔开玉冠的时候,整个头颅便露了出来。”

    原来苏瑁儿是这样发现尸体的,想必是前两日下的那场大雨,让树下的泥土更加松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