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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微澜知道,李郴重视的案子,一定会亲自查办,这件也不例外。

    他说大理寺一直在查这条线,就证明这条线他本人放着没查。他压根就没认为常玉达之死与科举考试有关。

    “我送方娘子离开那日,曾在东市遇到一男子与琴乐纠缠。记得他身上的明显特征,断定此人就是常玉达。你是怎么查到琴乐头上的?”不然他为何也去了风月楼。

    李郴深深看她一眼,不置可否。

    “说嘛!”她把摆弄白沙的手从沙箱中抽出来,扯住他的袖摆,“我们把知道的证据放在一起,不是能更快理清思路吗?”

    陆微澜又拿起个十分美貌的小娘子陶人,戳在沙箱中常玉达的旁边,“你怀疑琴乐是因为查到常玉达经常去风月楼。”

    李郴不语,却也没有扯回自己的袖子。

    看来她猜对了。

    风月楼的客人账册上没有常玉达的名字,说明他是化名去的。

    “还有,昨日在风月楼,我看到魏若瑾去找琴乐。虽然这次的案件无关科举利益,只与风月有关,但参加科考的士子在其中或者扮演着某种角色。琴乐长得美貌,想是易惹情债。”

    陆微澜说到这里,李郴又深深看她一眼。这点真没法苟同,因为他没觉得琴乐美貌。

    陆微澜此时没明白李郴看她一眼是什么意思,应该是觉得她说琴乐美貌说得有道理?

    她也没深想,放开他的袖子,用手指在沙箱中划分出两个区域。

    “目前找到常玉达的尸体三块,分别为头部、部分手臂和部分腿部,地点分别为通善坊、通济坊、晋昌坊。”陆微澜拿了三个小摆件,象征尸体碎块,将他们整齐排列在沙箱中,因为发现尸体的这三坊是相邻的。与琴乐所在的平康坊呈竖列,摇摇相望。

    看到陆微澜的排列,李郴上前一步,仔细端详着。

    陆微澜又拿了几个陶土小人,摆在琴乐的周围,“常玉达、萧子旋、魏若瑾都跟琴乐有着不解之缘,而其中魏若瑾又是今年的新科进士,为了功名不会杀人,那为了美人呢?”

    李郴只道:“魏若瑾虽然出自寒门,却是右相夏毓明的门生。”

    原来是这个样子,陆微澜点点头。

    李郴则又道:“今年科考中还有个叫孔霖的士子,是驸马苏世缘的门生,两人不合已久。最近孔霖在造谣生事,说魏若瑾在举子中敛财,以保他们能高中。”

    “我看魏若瑾倒不见得会敛财,不然怎么进趟风月楼都能被赶出去,寒酸如此呢。”昨天她是亲眼见到魏若瑾囊中羞涩,被风月楼的人赶出去时极为狼狈。

    陆微澜忆起在风月楼遇见魏若瑾的情景,她直觉他应该不会为情杀人。凶手画像也与他不附。

    听李郴这样说,她倒是觉得孔霖和魏若瑾与常玉达被杀案关系不大,倒是很可能会被牵扯到科举舞弊案中去。

    “我去曲江的时候,遇到了发现常玉达头颅的苏瑁儿,她应该和常玉达有些渊源。但之后苏瑁儿闭门不出,苏少尹亲审女儿,说两人不认识。”

    陆微澜说完又拿了一个小娘子的陶土小人,放在常玉达身边,“但在科举舞弊案中,常玉达是通过苏玉杰顺利成为京兆府解元的,很难说常玉达不认识苏瑁儿。这点常玉理也说到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