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澜看出她在思考,又道:“马爷不必懂我的话,只需懂得一个女人家的心就可以了。我想为郎君沉冤昭雪,所以不管马爷愿不愿意帮我冒风险传话,我都会在唐昭寺一直等下去的。再次感谢马爷昨日的相救之恩。”
陆微澜说完已经想转身走了,但马晔薇在身后道:“其实我知道的真的很少。”
陆微澜轻笑,“知道的少不见得是坏事,也许是你的朋友想保护你。”
“我是大概去年这个时候认识的董轶。他是从富庶的江南来的,没想到来了长安之后也迷了眼,失了心。他一心想要进入官场,散了大把的钱财,最后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所以他势要将这黑幕揭开,得罪了既得利益之人。”马晔薇便道
陆微澜颔首:“能让人迷失的,从来就只有欲望。”
马晔薇十分赞同陆微澜的话,“因为是同乡,他的小字中又有一个晔字,所以我对他格外眷顾了几分。那个时候他时常买了酒回来与我同饮。我以为他只是为了疏解心郁,没想到他走上的是一条不归路。不过他什么证据都没有留给我,大概是知道我本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怕我留不住那证据。”
“不是不信你,是真的不想连累你。董唯落脚在平康坊的青楼,我想也是这个原因。若不是风月楼出现杀人案,他的身份重新引起人注意,他大概都不会联系你。”陆微澜道。
“你不但聪明,还听懂人心的。”马晔微又笑笑。
“我听说马爷这里不仅是个赌坊,还是长安消息的中心。那马爷定知道风月楼的琴乐是什么来历?”
马晔薇回答道:“她很神秘,只听说是来长安寻人的。”
“寻的什么人?”陆微澜又问。
马晔薇摇摇头,表情变的讳莫如深,“这就不知道了。”
陆微澜知道从她嘴里再问不出什么,便告辞转身。
她和夏扶风在海华庄外与凌恒汇合后,直接去了唐昭寺。
昨夜的雨虽然一早就停了,但整个上午的天色还是阴沉沉的。
正午过后,阳光终于穿透厚厚的云层,透过窗户洒进陆微澜所在的禅房中。
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这么快就来了?
她立即起身去开门。
……
每逢八日,平康坊各青楼的都知和妓子都会到唐昭寺来听讲经。
因为青楼做的是晚上的生意,所以她们通常都是快到晌午的时候才来。
这个时候,也会有很多士子文人到唐昭寺免费赏“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