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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紧张,陆微澜没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李郴则扯过一旁的布巾,盖在陆微澜的头上揉着她的脑袋替她擦湿发。

    但陆微澜分明有听见李郴刚刚很得意的笑出了声。

    她只是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并不是被他的美色所迷惑。

    陆微澜把脑袋从布巾里钻出来,气哄哄的道:“我没有。”

    李郴则抓着她的手腕往床边走,“催眠的浴汤怕是不能用了,只有靠你了。”

    陆微澜试着抽出自己的手,但是以失败告终。

    她离开兴庆宫也就没几日,他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他那与人近距离接触就颤抖的毛病此刻也不犯了?

    倒像个粘人精一样!

    李郴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躺在陆微澜的床榻上,顺手一带把她也扯了过去,顺势将头枕在她的大腿上。

    就在陆微澜想挣扎抵抗的时候,李郴拿出了那只鎏金银香囊。

    这还是上次她替他催眠时,李郴说这里面藏了他的秘密,所以要自己保管。

    她也确实说过要采用沙提亚冰山理论来治愈他,却不曾想他在这里等着她呢。

    陆微澜接过鎏金银香囊,然后垂在李郴的眼前,轻声道:“想象自己置身在温暖的浴桶中,里面有能让你安心睡眠的药物。”

    李郴一直都不是个听话的病人,他没有看鎏金银香囊,目光直接穿透镂空的香囊,定定的看向陆微澜。

    ?

    作者有话说:

    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出自北宋苏轼《晁错论》

    第67章 .金钗叹 [V]

    「伍」

    李郴的眸子格外的亮,这不禁让陆微澜想起原书中寥寥几笔对他的描述:终其一生,太子之位三立三废,最后被幽禁冷宫,眼盲又患失心疯。

    陆微澜心里一沉,扭过头去,有些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看这里。”陆微澜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才转回头来,伸出手指点点鎏金银香囊,“不用看我。”

    “你的脸红了。”李郴又压低了声音,就像此时外面的天色一样,暗沉中还有一丝清亮。

    陆微澜被他取笑,干脆伸手遮住他那有穿透力的目光。

    此时长安城刚敲过暮鼓不久,虽然宵禁开始,坊门已关,却是坊内万家灯火,各家各户最热闹的时候。

    陆微澜却觉得她周遭的世界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似的,安静得她都有些不习惯。

    幸好今日关店之前,阿翁端了一碗羊肉馎饦给她吃,现在看来都是蓄谋已久。

    片刻之后,陆微澜才移开自己的手,却发现李郴已经睡着了,呼吸声清浅而均匀。

    看来他最近真是累坏了,哪里还用催眠呀。

    这时陆微澜才后知后觉想起,他若是想泡药浴,也没什么必要非得来集草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