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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微澜很快也沉沉的睡着了。
其实她这些日子在集草堂睡得并不踏实。
一则换了地方有些不习惯,再则她总惦记着还有任务要攻略。
等到翌日睁开眼睛的时候,蓦然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陆微澜顿时清醒了,发觉自己正枕在他的肩头上。
昨日不是李郴枕在她腿上入睡的吗,现在怎么调了过来?
陆微澜立即起身,发觉天还未亮,晨鼓也并未敲响。
李郴揉着有些发麻的半边膀子,也随着起来,并在陆微澜的身后说道:“最近西市接连发生两起杀人案,你行事定要小心!”
他果然一直关注着这两起看似不起眼的案件。
“那你觉得和回鹘使团来长安有关系吗?”说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陆微澜立即转身问道。
然后便看到李郴正在整理身上的中衣,刚才衣襟已经完全歪掉了,露出半个肩头。
陆微澜忽地想起刚才睡在他肩头,脸颊有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
她又立即转回身去,帮他去取襕袍。
赶紧把衣裳都裹严实了,省得闹她的眼睛。
“至少凶手在这个节骨眼上犯案,是在挑衅。”李郴道。
看来这件事情上他们的想法又是一致的。
李郴在身后自然而然的接过陆微澜手中的衣裳,就好像某一坊市中某一个普通的家庭,夫君要外出去谋生,娘子在身侧伺候着。
“除了大理寺的查案人员,我已经在西市中派了禁军驻守。但还是那句话,你行事一定要小心!”李郴又道。
“我这么丑,谁能打我的主意。”陆微澜玩笑道。
“石榴不在你身边,总没人伺候,今日集草堂会买个粗使的丫头回来,也好有个照应。”李郴不禁又嘱咐道。
两人说话间,外头的天色又亮了一层,陆微澜知道李郴该离开了。
“我阿爷曾在出事前对你说过什么?”这句陆微澜是替沈姿问的。
但很显然这件事现在已经成了她的攻略任务。
“信我还留着,有机会拿给你看。”李郴说完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走出了她的寝屋。
陆微澜却当场呆愣在原地。
他居然留着和罪臣往来的书信?
这可是大忌!
若是让有心人发现这封信而后大做文章,他是别想复立太子之位了。
他怎么那么傻呀!
他应该一直都觉得沈家是被冤枉的,而且还想着有朝一日为沈家洗刷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