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你觉得那个最亲密的人,其实一早就已经把刀架在了你的脖子上。
李绫这样说,陆微澜就想得通了。
在回鹘,尔萨那一脉并没有表面那么不堪一击。而且很有可能一直在扮猪吃虎。
“贵主之前是否说过,供奉佛牙的黄金塔是您亲手设计并监督制造的?”陆微澜再次问道。
“没错!”李绫颔首:“手稿是我画的,选料和监工也都是我。不过有次我觉得头晕,就由青菀代我前去查看进度了。你是觉得佛牙的丢失和黄金塔有关,有人在背后早已谋划好了一切。”
“不错!”陆微澜点点头,“或许从您去回鹘的那一天开始,早就有人蓄谋将你扯入这一局中。”
李绫沉默片刻才道:“就怕你早已入局,却不知局中人都有谁。”
说完之后,她再次沉默,然后才继续开口说道:“这样看来,尔萨是很有嫌疑。我记得那晚也是他第一个冲到马车边上的。”
由此将回鹘和大盛的关系推到风口浪尖。
但陆微澜总觉得,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但离风口浪尖还有很远。
那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撼动两国关系根基的大事呢?
陆微澜眉头一跳,又问道:“裴罗和尔萨到长安来之后经常出去喝酒,夜里不归?”
李凌摇头,“只这几日,裴罗的脾气总是不顺。”
陆微澜便也不用再多问,能通宵昼夜喝酒的地方,怕是只有平康坊了。
想必李郴也会派人盯着。
和李绫聊了这许久,思路已经清晰多了,待裴罗和尔萨回来,她再试探一二。
见时辰不早,她也已经叨扰李绫很久,便准备起身离开,不想李绫却问道:“既然你是彦孜身边的人,想必对于前段时间发生的科举案十分清楚,可否略讲与我。”
对于李绫这么关心前一段发生的科举案,陆微澜倒是有些意外。
不过案件的过程都以公布于众,便也没什么不能讲的。
等两人谈完这个话题,已经夜深人静了,陆微澜便叫人进来服侍李绫睡下,她也回了自己在鸿胪客馆的房间。
……
翌日清晨,陆微澜听着晨鼓敲响,翻了好几回身还未从睡梦中醒来,就听见外头十分吵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