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澜定睛一看,这不是范自如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穿得也算体面,但嘴被堵着,双手也被捆上了。
陆微澜又把车帘掀开些,李郴却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范自如自然不会甘心被一个粗使婆子拉扯,他跳下马车就想往胡同口跑的,不想先去那个小厮早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跑什么跑?”那粗使婆子照着范自如的脑袋上就拍了一掌,“给我们娘子当男宠有什么不好,这是多少人都修不来的福气呢!”说完就和那小厮扯着他往院子里拽。
陆微澜在经历完昨日那一幕之后今日又撞见这档子事,这襄州的人不知怎么都长歪了似的,她不觉看向李郴。
见他还好整以暇的坐在这里,便知他应是另有打算。
果然,就在范自如的脚卡在门槛上挣扎的时候,忽听有人喝道:“放开他!”
救落难“美人”的“英雄”来了。
陆微澜一瞧,突然现身的正是她在客栈门前遇见的刘知蕙,范自如的未婚妻子。
“你是什么人?”那粗使婆子看了来人一眼。虽被她背上的长刀唬了一下,看来人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小娘子,也没放在眼中,嗤笑道:“怎么想在我们小娘子跟前横刀夺爱?”
“我是……”刘知蕙从帷帽的面纱下看了一眼范自如才道:“我与他是定过亲的。”
听到来人这样说,范自如终是抬眼细细的打量了几眼刘知蕙,见她带着帷帽的面纱遮住了脸,目光便落在那足有一米多长的大刀上面,想说什么却因为嘴被堵着无法开口。
“嘿呦,这是明摆着抢人是吧!”那婆子粗声粗气的道:“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娘子是何人?”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掳人,你们到底是何人?”刘知蕙丝毫不畏惧那粗壮的婆子,反而上前一步,有咄咄逼人之势。
“哼!”那婆子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水桶腰,将手掐在腰上一副你完了的表情,“我们小娘子是襄州刺史的女儿,在这襄州城内,还没人敢跟她抢东西。”
襄州刺史的女儿叫蒋竹芸,正是陆微澜在街上遇见的那个欺负得那两个小娘子差点投河的。
没想到在襄州地界,还有这样一手遮天的人物。
而刘知蕙仿佛听了个笑话一般,陆微澜此时都能猜到她是怎么想的:都是刺史之女,你有什么可嚣张的。
刘知蕙轻笑:“那你知道你们绑的人是谁吗?”说完努了努下巴,轻点范自如。
婆子呵呵一笑:“不就是个跑商的吗,他跟了我们娘子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到处奔波了,要是能让我们小娘子怀上,父凭子贵,说不定以后还能有个名分。”
刘知蕙实在没忍住笑了,而范自如尴尬得恨不得用脚趾抠地。不过他还是对刘知蕙使劲摇晃着脑袋,示意她别透露他的身份。
堂堂淮南道节度使之子,玉树临风的范小将军,可丢不起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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