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出现在这里的人,就是和沈澎沟壑一气的人。
私铸兵器一事却从未听说过。
“还不快把她这张胡说八道的嘴给我封上!”这时冯栖元干脆自己打马冲了上去。他身边还有几个亲信,此时也跟了上去。
“军令在此,有敢违抗者一律处死!”冯栖元想着自己都出马了,定会带动这些将士们。
这时李郴飞身跃上陆微澜的马,他先是从身后拢住陆微澜,然后才从身后的箭囊中抽出最后一支白羽箭,扶着陆微澜的手搭在弓上,趁着谭峰冲向冯栖元马前,分散他注意力的那一刻,拉弓,瞄准,放箭一气呵成。
离弦的箭发出“铮”的一声,划破周遭纷乱,直朝着冯栖元的喉咙□□出。
“让你亲手报仇!”李郴在陆微澜的耳边低喃道,然后用自己的脸蹭了蹭她的脸。
冯栖元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就已经跌落马下,一命呜呼。
跳梁小丑而已,李郴从来没有放在眼里。
剑南道将士中,不是没有身手好的或者像李郴一样精通骑射的。
可取敌制胜,要心无旁笃。先发制人。
沈澎之死,他们心中本就存疑,陆微澜的话更是让他们举棋不定。
如今有兵符的人都死了,他们且可以好好论一论这事了。
此时谭峰已经取了冯栖元手中兵符,交给李郴。
李郴接过兵符,又从鱼袋中拿出自己的亲王符,举起大声道:“剑南道众将士听令,山上就是私铸兵器的窑洞,如今里头还有未被解救的工匠以及把守那里的死士,调集一千人马善后。”
到了窑洞,一切真相且不用再复述。
“我愿意去。”这时人群中有人冒了头。
陆微澜忆起他了,是军中一个五品将军。
“岑将军!”陆微澜带着欣喜与鼓励的语气与她道:“那就拜托了。”
“没想到沈小娘子还记得我。”只这一句,这位将军便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他又对旁边的将士道:“若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掩人耳目做这些勾当,私通敌国,出卖身边战友的,都跟我去看看。”
这时将士们踊跃的声音响彻山谷,他们都想弄清楚一直困扰着他们的谜团。
山上到底是私铸兵器的地方还是被告知的沈澎藏私的地方,如今心中虽然已有定论,但是他们都想亲眼所见。
谭峰与这岑将军商量,点了其中一半人马上山,剩下的人护送李郴和陆微澜回去。
还要将冯栖元的尸体运送回去,去抄他的家。
回程的路上,李郴帮陆微澜理理耳边的碎发,轻声问道:“怎么就一个人这样闯来了。”似是质问,但声音柔得都化成了水,让人心尖都发颤。
“本来是骑马来的,但那马掌掉了,半路踩在碎石上跑不动了。我就弃马跑过来了。”刚才说话还中气十足的陆微澜,此时真是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