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门的时候丢了一次硬币想让神秘力量捡回,不过没被回应,在他要离开的时候,便被这么回敬了。
“其实硬币也不是很好玩,我可以带你玩些别的,可惜我看不见你,不过你能写字吗?”
谢青将日记本打开到空白处,又打开了钢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虽然不知道在这儿的是哪只鬼,但是都无所谓,来这都是客,谢青都很感兴趣。
而且这也能看出对方的友善程度,友善的就写字了,不友善的他也好提前应对。
谢青一眨不眨地盯着钢笔,看着钢笔浮起,写下了一个“好”字。
正当谢青准备提议的时候,忽地感觉到有冰冷柔软的类似于手指的东西,在他的唇瓣上轻轻摩擦。
谢青试图从空气中勾勒出那个隐形的存在,但什么也看不见,仆人的书桌上有一面立起来的小镜子,只倒映出他的身影。
“等唔……”
冰冷的手指探入了他的口腔,带着些逗弄的姿态。
谢青毫不犹豫地向下咬,却没受到任何阻碍,齿关猛地上下相撞,发出了声响。
“我说玩别的东西,不是让你玩我,我可要为我老婆守身如玉,除非你就是我老婆。”
谢青退后摆出贞烈模样,大大缩短了他和门之间的距离。
只要这只鬼不是瞬间发难,他应该能为自己争取逃跑空间。
虽然他觉得这只鬼大概率是林织,也觉得他没有太大恶意,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更别说防鬼了。
那只钢笔没有再浮动书写下任何字样,谢青望着,心脏开始出现了轻微疼痛。
他的呼吸逐渐困难,心脏疯狂跳动就要超过他身体能够承受的频率。
眼前虽然什么都没有,但谢青感觉到好像有人正在一步步地向他走近。
内置于他身体里维系着他生命的器官好像忽然脱离了他的支配,对已经死去的魂灵进行热烈地欢迎。
他的卫衣拉链再一次被拉下,充斥着寒意的手顺着他衣服的下摆一路向上,触碰到了他的胸膛。
无比真实的触感,绝对存在的事件,可镜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但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衣服正微微鼓起,冰冷的空气在室内流动,让人脊背发凉。
谢青睁着眼,在疼痛中吐出了妻子的姓名:“林织。”
他的喉咙发出断续的声音,凤眼上扬:“这种见面仪式是不是太特别了。”
他的眼睛忽地睁大,连那点故作调侃的笑意都没了。
舌尖像是触碰到了能够将灵魂都一并冻住的柔软寒凉,让他身体未僵。
耳鬓厮磨太过亲昵,谢青恍惚间似乎看见了容貌秀美的少年以笑眼注视着他,漫不经心地仿若摆弄着玩具一般亲吻着他。
冰冷的诡艳感和眼前无人的恐怖感一并上涌,掺杂在其中的还有陌生的奇异的体验感,让谢青头皮发麻。
依旧高频跳动的心脏似乎已经不止是痛感,还有几分谢青说不上来的滋味。
“这样……”
这样不好吧,谢青本想这么说,可他还没说完,唇瓣便被人轻咬了一下,让他没法再张开口。
谢青的大脑一片混乱,如何逃脱的思考和无法从鬼手中逃脱的理智打成一团,可这呈现的结果又并非是厌恶与绝望,十分奇怪。
谢青的喉结滚动,冰冷与酸涩感让他舌尖发麻。
门外传来了队友的呼唤声,一瞬间好似回到了人间。
谢青捂住了嘴唇,又松开走到了镜子前。
好像是变红了一点,谢青有些心不在焉地想,拉好了外套的拉链。
他快速地撕下了日记本上林织写了字的那一页,将纸放在了口袋里,快速合上了钢笔。
在老皮推开门后,大家看见的就是站在房间里正看着日记本的青年。
老皮松了口气:“你刚刚怎么不回话,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刚刚看日记看的太专心了,没注意到。”
谢青晃了晃手上的本子,朝着门口走去。
关上门之前,他回头望了一眼房间。
大家回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沙发位置有限,刘叔干脆坐在了地上。
谢青手里的日记本早就递给了别人,有些分神地听着其他人说线索。
自从知道林织在这里后,他就觉得他好像无处不在。
也许就在他的后面,他的左边,又或者飘在半空中看着他。
谢青抬手用捏鼻梁的动作遮掩笑容,不知为何想想还觉得有些喜感,明明很可怕,但是一想到是林织,似乎就不可怕了。
毕竟那只怨鬼很可能看上了他的身体,不会轻易做掉他。
不是被厉鬼追杀的刺激有些可惜,但这种特殊的人生际遇,似乎也很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