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皮肤白,灯光下显得瞳仁极黑,若是抛去他口中所说的话语不谈,便显得格外缱绻情深。
林织家的公用浴室采用干湿分离,从卫生间门内往里走,还需要过一道门才是浴室。
仇或今早进过,自然清楚布局,而青年并没有走进浴室脱衣,而是在门口就解了。
影子倒映在门上,可以清楚地看见动作,随后就是走动与开水的声音。
仇或心想,里面那人是真有病,当然,不是说他在还没到浴室就脱衣服这一点。
林织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仇或正在侧对他站着,看不出异样。
“这张卡片我们会带回去调查,可能还会有些问话需要你配合,如果接下来有任何线索,也希望你提供给我们,和我们保持联系。”
“不过最好不要随意出门,以免遇上危险。”
“我尽量,不过我发病的时候可能控制不住自己。”
林织没打算一直待在家里,他走到吧台前,从那一捧花里挑了几束开的比较好的花,插在了花瓶里。
他摆在了较为显眼的地方,让人一眼能注意到。
当然他可不是摆给凶手看的,而是摆给仇或看的,让仇或看见花就想起他眼下的情况。
“我去这家花店问过了,是一个女孩在上午十点订的花,让人在下午一点送到我家。”
仇或闻言,神情冷了点。
“我们在十二点五十的时候接到报案,根据法医推测,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两个小时内。”
“十二点十分有人看见过被害人,说明她的遇害时间在这之后,在十二点五十前。”
也就是说凶手订花的时候,凶案还没有发生,而且凶手的目的也并不是让看到卡片的林织去往案发地点,重演上一次的事件。
这并不是预告,而是告知,或者说宣扬或者炫耀。
仇或调查了一下午,从死者的社会关系入手,和岳吉祥一样,死者并没有太过复杂的社会关系,谋财或者情杀都不沾边,她和岳吉祥也根本不认识。
但连环杀手作案挑选的被害人一定有共通性,而且凶手作案速度之快,让人十分担忧。
一般的连环杀手通常都会有固定的作案频率,越到后面作案的间隔越短,而这两起案件的间隔时间就已经很短。
仇或翻了以前的档案,并没有相关的案子记载,他已经让人着手去查看看其他的地方有没有这样的疑案。
林织的指尖轻点桌面:“他在通知我,他会在这个时间点前做完这件事。”
“因为他知道,我并不一定会去当见证者。”
“生命被夺取,不是值得见证的东西。”
仇或的口吻不算好,他不喜欢看见别人死在自己面前。
“警官说得对,”林织双手撑在桌面上,隔着桌子靠近了仇或,“那下次我再请你帮忙时,可别拒绝我,药吃多了有副作用,甚至会产生耐药性,我不喜欢。”
“如果铐住不行,那就用领带,或者说你更喜欢绳子?”
青年昳丽的面庞露出稍显为难的神色,沉吟道:“其实这些我家里都没有,但警官的腰带应该可以勉强一用。”
他说的那么别有用心,可又那么柔软无害。
第208章 警官的犯罪嫌疑人
仇或眼眸沉沉地望着林织,身为成年人,他不是什么愣头青,虽然明知不对,但在这种近乎引诱的话语下,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想象了林织所说的画面。
青年皮肉娇嫩,在瓷砖地板上跪了几分钟膝盖就红肿了,用皮带绑着手,他失控要挣扎,不出一会儿就得有淤痕,他心里冷嗤一声,这么经不起弄还敢这么开口。
他的视线落在了青年摆弄花的双手上,紫色的绣球花衬得那双手越发白皙纤瘦,透着病态的随时会被催折之感,仿佛比花枝还要脆弱。
仇或来了火气,心下有些烦躁,为了压着那股火,下意识想抽烟,但在林织面前,到底是没拿出烟来。
他的神色意味不明,开口说:“你这边本来应该是我队友对接,你存了她的号码,有事可以给她打电话。”
仇或本以为面前的青年会执意要求和他来往,却见青年弯了弯眼眸,问道:“是那位女警官吗?”
林织对那位短发女警有印象,给人的感觉豪爽干练,加上她的名字也很有特点。
“危允君,”林织口中念着她的名字,笑道,“很特别的名字,很好听。”
“如果有需要我会给她打电话的,她看起来应该更乐于助人。”
林织可不打算急切地上赶着,眼下这种情况,他处于漩涡中心,仇或不可能不和他接触。
他看的分明,仇或要是对他没感觉,何必避开他。
他面上的笑容越发明媚,如同春日枝头拢着天光的花。
仇或一时之间觉得可能他之前的猜想是错的,这人大概对谁态度都这么暧昧,危允君不在跟前都这样了,若是在他面前还不知道要笑成什么模样。
想要他递出手让危允君帮忙,仇或不自觉皱紧了眉。
林织将花侍弄好,看着冷着脸的仇或。
仇或面相给人的感觉有些凶厉,拧着眉的时候感觉更甚,林织不惧怕他,倒觉得他这样越发性感。
仇或没对林织的话进行评判,伸出手道:“我拿一枝带回去化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