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对凶手来说是一个很特殊的事件,所以他会从这其中挑选人进行猎杀,但这个范围太广了。”
危允君抓了抓头发,如果说是其他特征还好说,但这个范围真的太广了。
不算那些流入如宁市的外地人,光是如宁本地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在这个时间出生。
凶手甚至都不挑男女老少,也不挑是不是本地人,仅仅只是这个大范围,缉凶难度非常大,想要在凶手下一次作案之前进行防护也很难。
祝长东猜测:“难道是他喜欢的人在这一天去世了?他心理变态?”
周二河说:“会不会是什么邪教,就是那种收集同样时间出生的人的灵魂,来达到祭祀的目的?”
周二河以前办过这样的案子,虽然国内的相关事件大多是自残,但也有一些很极端的例子。
“难道是他喜欢的人在这一天死了,所以他收集亡魂想要进行仪式,把他的爱人复活?”
危允君直接把他们两个人的话合二为一,并且觉得很有可能。
仇或眼神扫过,转动着手上的笔说:“我管他是为什么。”
“他从什么渠道得到这些身份信息?”
“三名被害人两名是外来务工人员,一名是下属城镇的人,家庭境况都不算很好,都是很容易被接触的人,凶手是什么身份什么职业可以同时和他们三个产生交集?”
听到仇或的话,危允君他们也立刻进行了思考,提出了有可能的回答。
仇或听着他们的话,他不关心凶手的杀人动机,他发现自己一直下意识的忽略了一件事,下意识的将案件定成了生人作案。
因为前两起案件的环境严格来说属于公共场所,让人很难联想到熟人作案。
但是从刘小婉自杀案来看,仇或深刻意识到凶手是一个很谨慎并且心思很缜密的人。
从聊天记录上来看,小夏在和刘小婉认识了一个月后,才问她的生日,说要给她送生日礼物,但仇或清楚,小夏是知道了刘小婉的生日后才和她接触。
从这一点往前两件案子上推,也许凶手认识岳吉祥和花园阿姨,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岳吉祥在长巷里遇见陌生人没有警惕和反抗,阿姨会放下手上的菜前去帮忙。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推测,仇或皱着眉思考,那好歹是找到了一点线索。
办公室里的事情外面一概不知,林织去饮水机倒水的时候,看见了带上手铐出来的邻居夫妻。
旁边的警官解释道,这两个人只是暂时被收押在局里,现在正在移交看守所,等到法院的判决下来,他们才会去往监狱。
隔壁大姐头发乱糟糟,面上满是倦容,眼底的青黑和硕大的眼袋证明了她这两天过得不怎么样,她手腕上的那个大金镯子已经被收起,整个人看起来灰蒙蒙。
张莲生身上还是穿着那件西装,面颊清瘦,和妻子视线相对时也显得很平静,一点看不出来□□的愧疚。
看到他之后,徐高兰的情绪又激动起来,非要和他说两句话,为了安抚她的情绪,警官们愿意停下来给几分钟。
徐高兰说:“那五十万你留着别动,以后出来了还要用。”
林织眉毛轻轻一挑,也是奇怪,明明知道丈夫要买凶杀她,弄到了这个地步,她为什么还要和人继续生活?
张莲生平淡地说:“我给他儿子做医药费了。”
徐高兰呼吸声骤然变大,她的胸膛剧烈起伏,让看压她的女警加重了力度,担心她会失控到冲过去。
“你宁愿给外人,你宁愿拿去杀我,你都不愿意给我?为什么不给我!你要是觉得我不年轻漂亮,跟你没有共同语言了,你要是给我钱我就不会……”
“你会,”张莲生说,“你会舍不得用,你会拿钱去买那些药,不停的去做试管,尽管我跟你说了孩子对我来说不重要。”
徐高兰的声音尖锐:“你撒谎!”
“你就是喜欢孩子!你对那些学生那么在乎,就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孩子,你就是嫌弃我不能生,要是我们有个孩子根本就不会这样!”
徐高兰絮絮叨叨:“要是有个孩子,你就不会想和我离婚。”
她染了却又褪色的显得廉价又土气的黄色头发像杂草,岁月让她的皮肤变得松弛,因此被丈夫给予了最无情又刻薄的形容。
张莲生冷眼看着她疯疯癫癫的模样,闭口不言。
林织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收场,有时候感情算不上是好东西,可以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林织心里没有太多的唏嘘,不过他也忍不住设想,如果有一天,仇或不爱他了,或者是他对仇或没感觉了,情况会如何发展。
想不出来,林织垂眸,即使是他这种喜欢步步为营的人,也不可能将任何事情都掌握在手中。
尤其人心易变,感情无常。
仇或出了房间没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见林织,脚步略快地寻找,在大厅里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青年。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还拿着他的杯子,指尖被黑色的马克杯映衬的格外白皙。
青年安静地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幅画,令人驻足观赏的花,透着无害的气息,格外迷惑人心。
仇或放慢脚步走了过去,在青年的头顶落下阴影。
“在想什么?”
因为怕太过惊扰到林织,仇或的声音放的很轻。
青年抬起头和他视线相对,那双形状显得无辜漂亮的眼眸习惯性的带着笑。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忽然对你失去了兴趣……”
林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用手指掐住了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