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火葬场了吗 第27节(2 / 2)

    姜玉莹眸怔了一瞬,随后又笑了起来:“我还要五千两白银。”

    姜婳没有犹豫:“可以。”

    姜玉莹:“一万两。”

    姜婳依旧点头:“可以。”

    姜玉莹不再说话了,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她望着面色平静无波澜的姜婳,心猛地被刺了一下,随后眸一深,又轻声笑了起来:“怎么办呢,我不可以。我不要银子,姜婳,我要你抢走的,原本属于我的夫君。”

    说到谢欲晚,姜玉莹神色变得幽暗:“当年,若不是你,抢走了谢郎,如今你拥有的一切,权势,地位,银钱,便都是我的。五千两,一万两,这算什么,说到底,这些银钱,不都是谢郎的吗,你倒是装的慷慨。”

    她虚弱地,控诉着。

    姜婳依旧沉着一双眼,轻声道:“不可以。”

    在姜玉莹一瞬间的诧异中,她重复了一遍:“姜玉莹,谢欲晚,不可以。”

    姜玉莹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她会拒绝得如此干脆,可一瞬,就哈哈大笑起来,如若不是被绑住了四肢,当是要笑得捂着肚子。

    鲜红的衣裙随着她的笑声颤抖,她眼眸中都有了泪,嘲笑般望着姜婳。

    她的声音带着轻蔑,嫌恶,眸光上下在姜婳身上打转。

    “呵,我还以为,你真的有多在意你那早死的姨娘。哈哈哈,也不过如此嘛,不过如此,姜婳,我要是你姨娘,知晓你为了一个男人,罔顾自己娘亲的冤死,我定是后悔生下你。哈哈哈,姜婳,你不会觉得谢欲晚是真的爱你吧?太可笑了,那你何故这般装模作样。”

    姜玉莹笑着笑着,眸中突然有了泪。

    姜婳静静望着,待到姜玉莹稍许平静之后,摇头。

    “当年因为你,我没有法子,才将谢欲晚牵连进来,这件事,本就是我对不起他。如今若是为了我之所愿,再私心替他许你一个名分,我便太过分了些。便是姨娘在,也不会许我如此做的。“

    姜玉莹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们之间,你觉得,是你对不起他?”她笑的满眸都是泪,虚弱地开始不住地咳嗽。

    姜婳没听明白。

    但是依旧安静地等着姜玉莹的答案。

    姜玉莹咳嗽许久之后,一双眸怨恨地望向她,嗓音虚弱:“姜婳,真的不答应我吗?你会后悔的......”

    姜婳心怔了一瞬,一股异样涌上心头。

    但她还是摇头摇头:“是你不答应我。”

    姜玉莹却像没有听她说话一般:“便是应了我又如何,一个妾,入了府,我还不是任你揉|搓。从前我对你做的事情,你都可以一一对我做回来。你不想吗?你想想被我剥了皮的小兔,想想那个被我赶出府的嬷嬷,想想那年冬日的湖......”

    她几近癫狂地扯住姜婳的衣袖,似在恳求:“好妹妹,你便是,全了姐姐年少所愿,又如何?我只是爱慕谢郎,你既然觉得谢郎爱你,便是帮他做了这个主,又如何,姐姐求求你了,便让姐姐进府吧。”

    姜婳望着这般的姜玉莹,有些惶然。

    世间会有这般偏执的爱慕吗?

    甚至能让姜玉莹,这般狼狈地,恨不得跪下来求她。

    她看向姜玉莹被勒的快要断掉的手腕,向后一步,将自己的衣袖,从姜玉莹的手中拉了出来。

    她望着姜玉莹,神情同之前,并没有太大的差异。看着姜玉莹痛苦发狂痴癫,她心中,竟没有什么感觉。

    姜婳抬眸,同姜玉莹对上眸。

    她似一湖无波无澜的水,眼眸中的情绪,一直都很淡。

    她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坚定。

    “我不想,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想做。我不会因为厌恶一个人,剥了一只无辜小兔的皮,也不会因为讨厌一个人,给一个一直好好做事的奴仆安上偷窃的罪名,再将其赶出府,更不会因为讨厌一个人,去焚了她娘亲的尸骨。”

    “姜玉莹,我不是你,也不会是你。这些能给你带来快感的东西,对我无用。如若我因为怨恨你年少之举,要对你报复,这些年,甚至此刻,我何时,又何事不能去做?”

    说完,她顿了一下,认真道。

    “姜玉莹,同谢欲晚有关的要求,我都不会答应的。”

    “其他的,你提,只要我能做到,我会尽力去做。可以吗?”

    她几乎就在说,只要姜玉莹愿意告诉她姨娘之死的真相,她便愿意忘却那些年的所有,再不同姜玉莹计较。

    她以为,姜玉莹会答应。

    但姜玉莹沉默许久之后,只是嗤笑了一声,望着姜婳平静如水的眸,最后眼神停留在自己红肿的手腕。

    “你是觉得,你这般仁慈,这般善良,你不计前嫌,我要对你感恩戴德?”

    不等姜婳出声,她又疯狂笑了起来,慢条斯理,眼眸斜成一条线,轻声道:“你不是想知道,那个贱人是谁杀的吗?我告诉你呀,告诉你,是我杀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婳怔在原地,在姜玉莹疯狂的神色中,她看见了自己沉默的脸。

    她抬眸,望向已经笑得癫狂的人。

    声音很轻,几乎要听不见:“你再说一遍?”

    姜玉莹狂笑着望向她,眼角都是垂下的泪:“我说,我杀的,那个贱人,该死,活该哈哈哈哈你知道吗,她死的时候......”

    她的声音夏然而至,因为一道寒光抵在她脖颈间。

    姜婳轻声:“再说一遍。”

    姜玉莹嗤笑一声,随意地瘫在刑|架上,她眉眼含笑,任由寒刃映出她脖颈间血痕。疼痛瞬间而来,她却不太在意,反而声音更戏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