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欢颜就是因此被他威胁,连死都不敢死。她怕白临风发疯起来对纪家人动手,不说要他们的命,只是找他们的麻烦,或是打他们一顿,她都承受不起那后果。
两人对峙,高玲珑讥讽道:“我只是想看书而已。难道我还能从书里溜走?一边对我各种限制,一边又说对我好,我怎么敢相信你?”
“我会给你找些书来。”白临风看了看天色:“来人,送热水来。”
他伸手拉高玲珑的手:“咱们先去洗漱。”
洗完了好圆房。
别说高玲珑不愿意,就是纪欢颜也不乐意与他亲近。
外面伺候的人不听纪欢颜的吩咐,但白临风一句话,众人立刻就动了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这沐浴的水并不是温着等主子需要的时候取用,而是厨房里随时都有一锅开水备着。浴桶很大,先装一大半凉水,最后再用开水冲入调成合适的水温。
白临风揪着她站在桶边等着,因为跑腿的人多,前后不过几息就已装了大半桶凉水,看到热气腾腾的开水从外面拎进来,白临风转身脱掉衣衫,一边道:“吉服太重,我穿了半天都觉得难以忍受,你应该更累,赶紧脱了。”
高玲珑看他背对着自己,又察觉到那边拎着热水进来的茴香看向她的眼神中满是嫉妒,对上高玲珑的眼,还挑衅地扬了扬眉,半真半假笑道:“公子,之前好几年都是奴婢帮您擦背,您可别忘了奴婢的好。”
瞧见茴香的眼神,高玲珑垂下眼眸,就在茴香路过时,飞快伸出了脚。
桶遮住了她的动作,茴香心里正得意,没发现不对,脚下一绊,整个人控制不住朝前冲去,提水这样的粗活本来不是她干的,不过是她想更亲近主子,所以才送热水进来……一般送热水的人还要负责往桶中丢花瓣,会在浴间留得久一点,花瓣香味加上热气氤氲,会添几分暧昧,茴香以前就特别喜欢干这个粗活,每次都她觉得自己与公子很亲密。
茴香力气不够大,勉强拎得动热水而已,这么一摔倒,哪里还抓得住,手里的桶瞬间就脱了手。
桶还未落地,已溅出了一些热水,高玲珑抬脚一踹桶底边,那快要落地的桶朝着白临风那边一倒,热水瞬间朝着他的大腿泼出,烫得他控制不住惨叫出声,整个人都站不住,狼狈跌坐在地上。
茴香傻了眼,眼看主子受伤,她吓得魂飞魄散:“公子,奴婢已经很小心,方才是踢着了东西。肯定是夫人,夫人故意绊了我……”
白临风被烫得脸色都变了,他只叫了一声就咬牙忍了,看着茴香的眼神跟看死人似的,不管她的辩解,扬声吩咐:“来人,拖出去打三十板!”
茴香急忙求饶:“公子饶命,饶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
有护卫进来,毫无怜香惜玉之意,粗暴地把人往外拖,茴香不甘心,大吼道:“公子,奴婢一腔真心对您,恨不能愿意为您去死,您看看奴婢啊。”
白临风头也不抬:“请大夫来!”
不用他吩咐,已经有人去请。
高玲珑没有上前,还往后退了退。白临风抬眼看她瑟缩害怕,倒没有怀疑,道:“别那么怕,水已经不烫。”他伸出了手:“扶我一把。”
扶个屁!
心里不乐意,高玲珑也没拒绝,上前拉人,她先是用了特别大的力道将人扶起,就在白临风起身到一半无处着力时,忽然手一松。
饶是白临风努力想要撑住身子,却还是控制不住往后倒,被烫伤的大小腿砸在了地上,砸得他惨叫出声。
第3章 虐恋媳妇三
高玲珑口中说着不是故意,再次用力扶人。
方才白临风是强忍着疼痛鼓起勇气起身,再次摔倒后疼痛加剧,一时间不敢动弹:“别扶。”
他起不来!
高玲珑眼神一转,一伸手,拉扯他受伤处的裤子:“这处有伤,裤子贴着不好受……”
随着她的拉扯,白临风再次惨叫,恰在此时,大夫已经赶来,看到这般情形急得直跺脚:“烫伤不能这样扯啊,会把伤着的皮也扯下来,要留疤的!”
高玲珑故作无措:“我已经扯了,那怎么办?别傻站着,赶紧过来救人啊!”
一通鸡飞狗跳,白临风被扶到了喜床上趴着,拉开裤子后,大腿到小腿都是大片红色,皮都没了,露出血淋淋的肌肤,胆子小的丫鬟都不敢看。
大夫一边洒药,一边道:“这几天会很疼,稍后小的给您配一些安神药,睡着了后疼痛会轻些。”
白临风咬着枕头,痛得眼角都流下了泪,闻言胡乱点点头。高玲珑蹲在他旁边:“都怪那些粗手笨脚的下人,沐浴的水完全可以调好了再送……这要是烫着脸,可就毁了容了。”
听着她喋喋不休,本就浑身疼痛心里烦躁不已的白临风只觉耳边像是有一万只蚊子在飞,呵斥道:“住口!”
纪欢颜胆子小,他声音稍微大点她就会哭。高玲珑暗地里掐了自己一把,眼眶含泪。
白临风看向配药的大夫:“会留疤吗?”
大夫一脸沉重地点了点头。
白临风不甘心:“用上好的祛疤药膏呢?”
“只能减轻……”大夫看出他脸色不好,忙改口:“伤势还未好转,看不出疤痕是否严重,备一些祛疤药膏总不会错。”
白临风痛出了满身的汗,又觉得周身特别冷,奈何背上有伤,不能盖被子,只得让人点一些火盆。此刻白临风满脸潮红,应该在发高热,高玲珑看在眼中,也不提醒,吩咐道:“火盆拿近一点。”
烫伤后不能烘烤,高玲珑就是故意的。
这混账男人毁了纪欢颜一生,害她家破人亡,这才到哪儿?
落在白临风眼中,就是纪欢颜担忧自己,他对此颇为受用,这女人嘴上硬气,其实心里已经放不下他了。
安神药熬好了,高玲珑亲自送到他口边。
白临风一口喝了,等着困意袭来,实在是太痛了,巴不得自己睡死过去。闭着眼睛等了又等,只感觉腿上的疼痛越来越清晰,毫无睡意。
大夫敷药时说,过一会儿疼痛会稍微减轻,可他只感觉越来越痛。他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扬声呵斥:“再去把大夫请来。”
前院有客人,白家夫妻俩知道儿子受伤,也不好丢下客人赶来,只是加快了送客的速度。跟又一次被请的大夫一起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