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收了塑料闺蜜的夫婿 第34节(2 / 2)

    而马射,则是每人分配十支箭羽,举人跨马于皇家御林中狩猎,飞禽走兽皆可,以半个时辰为界,除猎物的多寡外,还以其重量、所射部位及凶猛所判得分。

    沈同晏微微蹙了眉,他倒是忘了,这马射是全体举子同场角逐的。

    骑行的举子个个身披盔甲,手持御赐的朱弓,威风凛凛。

    待号令一发出,数十匹骏马便扬蹄相驰,不一会儿,林中便有一声声急促的弓鸣响起,伴随着那呼啸的北风,锐利的飞箭应声而出,四散而落。刹那间,林中风起云涌,杀机顿现,好一派紧张肃杀的气氛!

    林中,风吹草动,猎物蛰伏,却因为冬末的草木枯萎而无处可躲。

    陶知林正将利箭搭在弦上,微微眯起了眼睛,对准了远处的一只尖嘴白狐。

    “陶兄弟,这便找着猎物了?”

    陶知林转头一看,闻传松正打着马向他走来,他迟疑了一下,想起阿姐与姐夫再三的叮嘱,不可靠近此人,可这是射场,又在考试中,明令禁止不得伤人不得截取猎物,再说他也实在舍不得那中肥美的狐狸。

    见陶知林作警惕之态,闻传松笑了一声道:“陶兄弟别误会,某是看中了那只鹿。”

    陶知林收了力,按他所指的方向看了一下,远处的山涧确有一只角鹿正在悠闲地咀着草食,可是那角鹿相距实在甚远,换作他是不愿意浪费一只箭矢试图射取的,也或许绝伦科举子于武试中使用的弩射弓力大大高于其它参试者,射程与杀伤力更远也是一个原因。

    想到这里,陶知林便由衷敬佩道:“还是岳郎君艺高人胆大,在下佩服。”

    闻传松笑了笑,双腿夹了马腹离远了一些去找射位,陶知林亦重新搭了箭瞄准白狐。

    只听“嗖”的一声长啸,羽箭正中白狐头部,那白狐瞬间倒地不起。

    陶知林大喜,下意识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岳传松,只见他也凝神摒气地搭了弓弦,暴起一身腱子肉,显然是已找好射箭的角度及巧力。

    见他如此专心,陶知林不再多想,双腿一夹马腹便奔去收拾自己的猎物。

    闻传松见那鲜衣怒马的少年郞君正毫无戒备地向前驰骋,他鼓动手臂肌肉,拉开满月弯弓,那离弦之箭却并非直取角鹿,而是偏了方向往陶知林的方向射去——

    同样“嗖”的一声——

    几乎是同时,一声怒吼伴着一道飞扑而来的人影将他扑倒在地。

    听到一声“躲开!”的急喝,陶知林匆忙回头,只见身后一只利箭如流星般向他飞射而来,他急忙将缰绳一扭,又趴在了马背上,这才躲过一劫。

    被沈同晏扑倒在地后,岳传松迅速往身侧一滚,顿时目眦欲裂,他不顾显然已脱臼的左手,起身

    单手便朝沈同晏挥去蛮迅如奔雷的一掌,沈同晏连忙侧身向他腰腹间一点,躲开了那激荡的掌风,岳传松却又抓了弯弓向他面门袭来,沈同晏抬手挡开,却仍然被那锋利带风的弓弦重割了左肩。

    陶知林噔噔噔地跨了马前来,快到近前便勒了缰绳,不等马停稳一个势子便翻身下了马,心急如焚地疾奔上前来帮手,二对一的打斗,岳传松没多久便落了下风,加之在林中巡视的卫士大批赶到,很快便将岳传松制得无法动弹。

    陶知林见沈同晏左袖被撕裂,肩头一道血槽深可见骨,忙与卫士一道带着他回了宝津楼,随行的医官七手八脚地为沈同晏处理伤处。

    随圣驾而来的秦婉姜亦是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吩咐人去忠武侯府报信。

    收到消息的陶知影瞬间双眼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她心中泛起浓浓的惊惧,秋照连唤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几人连忙上了马车赶去宝津楼。

    有举子伤了朝廷重臣,新天子龙颜大怒,当即下旨将岳传松押入大理寺狱,着刑部严加看守并立即刑审。

    陶知影魂不守舍地参拜过了齐修,又踉踉跄跄地进了沈同晏歇息的殿室,一见他衣发凌乱,血色尽失的脸便潸然泪下,沈同晏见她泪眼婆娑的样便心疼不已,忙扯出了笑安慰道:“我伤得并不重,不用担心。”

    一旁的陶知林忐忑不安,又自责不已,他哽道:“阿姐,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听你们的话,硬要与那心怀不轨之人凑在一处…”

    沈同晏摇摇头:“林哥儿,这不关你的事,此人包藏祸心,盖因与我有仇怨,才会盯上了你。”

    见陶知影征愣,沈同晏只好将闻秀兰之事说了。

    陶知影沉默了,她没想到闻秀兰这世会死得如此凄惨。

    可她仍有些不解,就算如此,岳传松却也不必行此险事,毕竟闻秀兰明显早有心要弃了他而攀上贵人,他二人情意何至有如此之深?

    可比起这份不解,她而令更在意的是沈同晏的伤势。

    这人…当真是一丁点危险都不顾,直教她想起来都后怕不已。

    见沈同晏行走无碍,几人叩别了齐修后,便一道回了府中。

    夜间,明明是肩部受伤的沈同晏却嚷嚷着头疼发晕,硬磨着陶知影让她抱着自己。

    陶知影关心则乱,也没想那么许多,还有求必应地答应了他除抱抱之外的其它需求,比如——沐浴。

    沈同晏的身子有多沉她是领教过的,这厮借头晕之故连衣裳都要让她亲手脱,陶知影一层层地剥,剥到最后简直像要被煮熟的弯虾一般,不仅低垂着头,还满脸绯红,露出楚楚动人的羞涩之姿。

    沈同晏不断地舔着干涩的唇,喉间亦是时不时便滚动一下。陶知影见他一幅色胚的模样,恼羞成怒地摔了澡巾说要唤长落来洗,沈同晏忙制止了她,又三下五除二地单手完成了余下的沐浴,再眼巴巴地让陶知影给他穿上中衣。

    孤烛微亮,灯火半味,二人相拥着躺在榻上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被妻子好好伺候了一番的沈同晏笑得见牙不见眼,夜深了也无甚睡意,一直缠着陶知影撒娇打赖。

    昏昏欲睡间,陶知影忽然听到沈同晏问道:“夫人,那闻秀兰算起来与你是表姐妹,你二人间…是否曾生过些什么不快?”

    陶知影瞬间激灵醒了:“为何这样问?”

    沈同晏沉吟道:“我是在想…他若因闻秀兰嫁岳鸿生出的这些事而生恨,那也该是对着我来,而非盯着林哥儿下手。”

    陶知影细细想来确实如此,这岳传松很明显是蓄谋以久,不然也不用费劲再考武试,武试能得的最高官衔也不过是个八阶的小使臣,他既已被岳刺吏认回,随便将他扔去哪个职上混几年,也不止这么个小官阶。

    这厢陶知影还在暗自思衬,沈同晏却已按捺不住问出了藏在他心底良久的疑问:“夫人…听大伯说,你曾做过一个噩梦,那丰嘉玉也道你与她说过一些匪夷所思的话…这其中,可是有何隐情?”

    陶知影后背微僵,她迟疑了一下,先问道:“你见过丰嘉玉?”

    怕她多想,沈同晏连忙解释道:“是她喊着要见我,我正好也话要跟她讲…夫人别误会,单论她对你做下的事,我恨不得生剐了她,只是去告诉她,我给她准备了另外一处好地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