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晕车吗?我这儿有薄荷糖,车厘子味的,你要不要?”
苏然闻言震惊地抬头,是慕司辰转过头来笑着看向了她,手里是一盒车厘子味的薄荷糖片。
“无糖的,不会长胖。”兴许是看苏然愣在了原地,慕司辰又笑着补充道。
接过薄荷糖的那一刻,苏然不得不承认,自己破防了。
“哎,苏队,你什么时候还晕车了?”偏偏顾逸轩这人和松鼠一个性子,把市局有话直说的优秀传统带到了苏然这里。
苏然一边含住糖一边轻飘飘地扫了一眼顾逸轩,道:“我在爻城那几年天天坐着他们的烂车急速奔波于高山峻岭之中,时间一长产生了心理晕车反应,你有意见么?”
这谁敢有。顾逸轩默默闭上了嘴巴。
副驾的慕司辰倒是又笑了笑:“你这小姑娘说话真有趣。”
小姑娘……?!苏然和顾逸轩一齐挑高了眉毛。
回想起那个年纪看上去比慕司辰大几岁还叫自己姐姐的男人,苏然嘴角抽抽了几下,默默揪了一把顾逸轩的肉,示意他最好别跟松鼠学习乱说话的坏毛病。
就在这时,苏然和顾逸轩的手机同时响了一声,是松鼠发来的信息。
“怎么了?”慕司辰转过头来问道。
“……娃娃里的残肢和丁嘉禾的DNA比对结果出来了,”顾逸轩紧握着手机,表情十分凝重:“……的确属于丁嘉禾无疑。”
“……”虽然早已想到这个可能性,但看到信息的那一瞬间苏然的呼吸还是一滞:“那些毒贩子都尚有不过分折磨婴幼儿的残存良知,这个凶手,把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残害成这样,未免也太猖狂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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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州市局刑侦大队二号会议室内,门窗被关得严严实实,松鼠一身白大褂站在投影幕布前,参与专案调查的警员们则围坐在会议桌边,目光聚焦在眼前高高瘦瘦、指尖在各种现场与尸检记录照片之间来回切换的白净男子上。
“第一个死者,丁国福,男,五十岁,空州市电视台台长,我们通过电话联系了死者准备回国的妻子,她同意了尸体解剖。死者心血不凝,心脏肥大,很有可能是心脏原因导致的猝死。理化结果显示死者体内并无任何非正常的药物或毒物残留,胃内容物也正常,尸体表面也没有任何外伤。所以通过死者的过往病历来看,我们推断他应该是死于心脏病突发死亡。但是由于死者近期并没有任何病情加剧的预兆,所以具体死亡导引仍存疑。”
苏然问道:“死者的死亡时间确认了吗?”
“初步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大致在三天前——即七月九号的晚上。但由于死亡时间超过了24小时,已经很难再细致推算出以小时为单位的死亡时间。根据尸斑情况可以发现,尸斑集中分布在死者背部,与发现尸体时死者后仰倒地的姿势一致,无明显尸体搬运痕迹,死者很有可能是在发现尸体的现场病发倒地。”
“但尸体也有可能是死后三十分钟到两个小时内被小心搬运到的现场,并在此后形成的尸斑,对吗?”慕司辰说道。
松鼠点了点头,继续说:“是的,所以这一方面待定,还需要监控等其他证据来判断死者的死亡地点。另外,死者的尸僵情况稳定,由于室内阴冷,所以哪怕是在夏天尸僵也没能在死亡三天后即我们发现尸体时缓解,如果死者是尸僵形成后搬运的尸体,那凶手所使用的搬运工具一定得够大、大到足够容纳下一个一米七五左右的中等体型中年男人且平躺不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