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王自得一笑?。他父王做不到的事情,他必将做到,那个位置本来就?是他们的。
夜深人静,一道高挑的身影自清河王府侧门进去,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又原路出去,紧接着,又有一队王府侍卫悄悄出府,马匹都用布包着蹄,一路奔到码头。
另有一半人带着几百个黑衣蒙面?人往桃河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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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娴晚上吃遍桃河当?地?的美食,与萧元河走在客栈门外的夜市上消食。他们扮成?普通的少年夫妻,投宿在客栈,她兴致勃勃要暗访民情。
刚刚开春,夜市还算热闹,不过与京城没法比,一条街从头逛到尾也不过一个时辰,县城不大,老百姓的生活也不算富余,时不时看到小乞丐沿街讨饭。
卫娴心善,给?了其中一个,很快就?被围起来,好在尽圆提前给?她准备了铜板,她一人给?一个铜板。
小叫花子们不太满意,又去围萧元河,当?然是什?么?都没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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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给?他们铜板?”卫娴不满地?问。
“谁让他们不知足,一个铜板足够他们今晚吃顿好的了。”
“一个铜板就?能了吗?这么?便宜?”卫娴知道京城里,一个铜板只能听个响儿,什?么?都买不起。
“这里是个小县城,若是他们往远一些的地?方去买粮食,一文能得两碗大米。”
萧元河经常出巡,各地?物价他是清楚的。若小叫花子不是被人支使过来乞讨,那就?是有人故意残害诱拐孩子来乞讨,对这样的事他是狠心不给?银子,只给?吃食。
他招手叫过萧保宁吩附道:“你去附近买五十个馒头发给?他们,看着他们吃下。”
“是,主子。”
没一会儿,馒头分发下去,小乞丐们也散去了,只有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子呆呆站在路边,眼巴巴地?望着他们。刚才他的铜板被大孩子抢走,馒头也被抢走。
这小孩不过三岁大,穿着单薄打补丁的衣服,没穿鞋子,小脚磨出水泡,尽圆赶紧给?他一个馒头,又塞给?他五个铜板。
“拿好了,别?再?让人抢了。”卫娴弯腰与他对视,“你的爹娘呢?”
小孩子看着呆,其实口齿还算清晰,“没有爹爹了,娘病了。”
“好可怜的小孩。”尽方祈求着望向卫娴,“夫人,我们送他回去吧。”
他们侨装打扮,两个丫鬟只叫她夫人。
“老爷觉得如何?”卫娴对侨装打扮十分投入,特别?喜欢叫萧元河老爷。
年纪轻轻的老爷望了望天,对自己的称呼十分不满意,“为什?么?不是爷,还加个老字。”
“这样叫比较沉稳。”卫娴凑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裳。
他今天穿着一件灰色不起眼的长衫,但是贵气天成?,所以给?自己加了两撇假胡子,让自己变丑一些。这扮相卫娴笑?了半天,胡子是她亲自画上去的,用掉她半根螺子黛。
“本老爷同意了,走吧,去看看。”
小乞丐带着他们到一处破屋,卫娴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他往外推,“你先在外面?等着,我收拾好你再?进来。”
“是什?么??”卫娴好奇,偏偏尽圆尽方两人也帮着萧元河拦她。
里面?隐约传来痛苦的低吟,看来就?是病人痛得受不了但又无力哀嚎。
萧元河给?尽圆使了个眼神,让她先带卫娴走,他和?尽方走进那间破土屋。
“王爷,怎么?办?”尽方也慌了,万万没想到这里有个产妇。
“你替她接生。”萧元河扭头望向一边,没敢看里边那张破床。
“我……奴婢不会啊。”尽方傻眼了。
血腥味弥漫,那产妇看着奄奄一息,都不会用力了。
“让她挣到稳婆来就?好。”萧元河对着暗处做了个手势,一道黑影飘向远方。
卫娴被尽圆拉到街上闲逛,她把尽圆堵在角落,“刚才那屋里有什?么??”
“没什?么?,就?是那妇人病得重?,怕过病气给?王妃。”尽圆眼珠乱闯,不敢看她。
“你骗人的时候就?不敢看我,老实点,要不我真把你扔在这里不带你走了。”卫娴威胁。
尽圆害怕她真的丢掉自己,赶紧道:“是临产的妇人。”
“情况很危险?”她快步往那边跑。
尽圆在后面?追,不敢大声嚷嚷王妃,只好叫着:“夫人,等等我。”
她一口气跑回刚才的小巷,结果被萧保宁拦住,“王妃,王爷不让我放你过去。”
“他要替人接生?”卫娴好奇起来,“他一个男人能干啥?”
“稳婆很快就?来,现在尽方正按着他的指导给?产妇接生。”
“他这都会?”
“看过书?,”萧保宁望了望她,“自从六皇子妃有孕之后,主子他就?在看这方面?的书?。”
“他看这些做什?么??”卫娴在小巷走来走去,那家伙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她。
萧保宁抬头望天,他怎么?知道主子看这些做什?么?呢。想起被他逼着买这些书?时,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后来还是找了个借口说是大夫学着瞧病,这才好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