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点头:“监控中可以重点筛查足够大的车辆。”
投影仪幽幽的暗光投射在松鼠蹙紧的眉头下,他将PPT翻了一页,神情愈加严肃,底下的警员们也无不抿紧了下唇屏住了呼吸。
“麻烦的是第二个死者。丁嘉禾,女,刚满四周岁不到一个月……就读于空州市半夏幼儿园中班,目前找到的躯体部分仅有三根肋骨和一颗心脏,通过腐败程度可以判断,丁嘉禾的死亡时间与丁国福的死亡时间基本在同一天晚上,但更具体一些的时间还需要进一步检测分析。目前由于其他躯体尚未找到,具体死因无法确定,但可以断定属于恶性谋杀。
“两具尸体及残肢经尸检发现均不存在死后伤,一是说明丁嘉禾是死后被人取出的内脏和肋骨,二也是说明了凶手搬运尸体很小心。”
苏然将指尖上的笔又转动了两圈,看向了白孤里:“现场有什么发现么?”
第一次和苏然见面就弄了个大乌龙的白孤里所幸脸皮够厚,加上苏然也没有要刁难他的意思,于是也就佯装无事地翻开了笔记本:“咳,现场被整理的很干净,除了地面三天未清扫积了层薄灰外,基本没有任何有用的证据,连棉花屑都没有发现。二号死者丁嘉禾躯体所在的棉花娃娃是旧的,从丁嘉禾的个人相册中可以得知凶手是从死者的床上就地取材,选择了死者从小陪伴在身边的娃娃作为藏尸工具。”
慕司辰开口道:“棉花娃娃基本是纯棉布料制作的,指纹和DNA都不好采取吧?”
“是的,而且可以看出凶手作案很缜密,估计是戴着手套作的案,不会那么容易留下破绽。整个房子也都用鲁米诺试剂检验过了,没有任何一周内的血液痕迹,由于现场干燥时间足够,所以也可以排除漂白剂的干扰,由此可以初步推断丁家并非第一现场。”白孤里工作时的表情很严肃,接过松鼠递来的咖啡喝了一口后才继续开口:“丁家室内并未安装监控设备,只有室外的小院子有两个监控分别对准小院内和院外大门前十米处的小路,青禾一居那边我们也拿来了近一个月的正门监控、丁家附近的小区监控以及一个月内的进出登记表,监控刚到,目前四队的队员还在努力筛查中,登记表我们三队也在看。”
顾逸轩接过话头:“另外,丁家的钱财情况经检查并未存在丢失,贵重物品也完好,可以基本排除因财杀人。两名死者的关系网也初步筛查了一下,丁国福父女周围的人都说他们人还不错,基本从未与什么人结仇,丁国福作为台长一向很佛系,好像也没有什么强劲的商业对手,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苏然点了点头,说道:“好的,等明天电视台上班了我亲自去那儿走一遭,你顺便把可能和丁国福结仇的人名单整理一份发给我,用不着传唤,我挨个走访。嘶——至于丁嘉禾……这么小的姑娘,应该不至于和什么人结仇吧?”
“那万一是凶手是反社会人格随机作案呢?”一位警员发出了疑问。
“这点存疑,案件最开始还是得先把重点放在死者身上,要真是随机作案……这范围也太广了,还需要更多证据支持。况且能不采取暴力手段而选择进软破门进入丁家的,大概率是熟人。”
慕司辰虽然初来乍到,但并不怯场,很积极地在参与讨论。警员们适应性也极强,加上慕司辰提出的观点都有一定建设性,所以一场会开下来两边相处的还算融洽。
等慕司辰说完,苏然问道:“丁国福的妻子黎好什么时候到?”
“四小时前上的飞机,估计还有十个小时这样才能到,等她赶来市局估计也得晚上了。”顾逸轩看了眼手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