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曾经在警校蝉联四年女子搏斗前三甲之一,在爻城里让三分之二的男人都甘拜下风的女人,苏然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到底是有多欺负人,只是三两下就非常轻易地让眼前这个外强中干的骚包男人被一手一腿摁在吧台上,完全动弹不得怀疑人生,只能不服输地在嘴里吐着难听的脏话。
这边的动静闹得并不小,附近的男男女女都将目光转向了这里来,服务员也赶紧跑了过来。
苏然抬起头犀利地看向颤颤巍巍的服务员,一字一句不怀好意地问道:“这位先生,好戏看够了,现在可以帮我把老盖叫出来了吗?”
“就跟他说,我是Bloody Mary。——他要是再不给老娘滚出来,我拆的可就不只是你们这儿一个不成器的客人了。”
她笑容清浅,却弥漫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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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还真是你啊,Bloody Mary。”
十分钟后,苏然坐在了顶楼的沙发上,而开门走进来的是一个年过半百仍旧衣着鲜亮的中年男人。
苏然闻声抬头看去,理也不理老盖那油嘴滑舌的嘴脸,只是冷哼一声。
“别生气嘛,您瞧,您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不然我老盖肯定提前相迎!”老盖乐呵呵地插科打诨着,苏然却一眼就能看出老盖心里那点花花肠子。
“怎么,Gin Fizz进去了,你就以为我Bloody Mary也倒台了?”苏然轻轻瞥他一眼,手中长岛冰茶里的冰块早已逐渐融化:“这两个月你们看笑话看得也差不多了吧,这些我姑且放着不论,就说我带着一腔诚意前来,你手下的人就这样待客?”
老盖心脏猛然如悬空一般微滞,画在脸上的笑容险些没挂住:“这……这实在对不住……我之后一定好好管教他们……”
苏然笑了:“你的管教?那可太血腥了,我不爱看这种。我找你来,是有正事。”
给自己取血腥玛丽这种代号的蛇蝎女人竟然笑盈盈地说他血腥残忍?老盖觉得自己世界观都崩塌了,只得硬着头皮顺着这只一言不合就可能把他酒吧给拆了的母猫的长毛:“您……您请说……”
苏然将笑容停了,从包里先是掏出厚厚一沓牛皮纸袋装着东西随手丢在了桌上,而后长发松松拢至肩后,把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推到了老盖面前:“这个人,见过么?”
老盖这才被苏然的话音拉回了锁在牛皮纸袋上的目光,浅浅瞧了瞧这照片:“这……”
“瞧仔细一些。”苏然的眸光犀利:“——我的意思是,这个人,有没有来你这办过业务?”
在老盖这办的“业务”,无非就是两种:要么销户改命另取得一个新的身份,要么就是像苏然此行一样查询仍旧行走在世间但是身份“面目全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