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晕车。”白行说。
安夜想了想,的确今天和白行做了近三个小时的巴士。她没想到会开车的人居然对巴士晕车,想想就很滑稽。
“是这样啊。”安夜也不取笑他,“好了,我们回去吧。”
“不要继续看看吗?”
“不用了。”安夜说,“今天就到这里吧。”
她和白行一同穿过斑马线,走远之前,安夜还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在巷弄尽头的别墅。
虽然她对那里很好奇,但是之后还有时间,可以慢慢调查。
她现在需要的是回家去,好好睡上一觉。
她觉得困顿,前所未有的疲倦感险些将她压垮。
安夜需要好好休息一个晚上了。
夜色渐深,安夜与白行在黑夜的薄雾中穿行,那些潮湿的雾气将他们的视线蒙蔽,又随着他们的前行,尽数涌到了身后,雾霭接连不断地包裹住他们。
“好冷。”安夜朝手心哈了一口气。
白行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说:“现在好些了吗?”
“你不冷吗?”
白行没说话。
安夜笑了笑,将围巾的另外一端绕到了白行的脖子上。由于围巾很长,他们两人分别绕了一圈围巾,紧紧挨在一起,缓慢地朝着家的方向前行。
路仿佛很长很长,无法走到尽头。而灯火仍旧在指引着他们。
安夜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意,也随之驱散了扑面而来的严寒。
回到家里,安夜洗完澡就躺在了床上,由于别的房间很难收拾,她直接让白行打了地铺睡在她的房间。
安夜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当之处,又不是睡在一起,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关系,何况她也很放心白行的为人。
“那我关灯了。”安夜这样说着。
“好。”白行翻身,面朝窗户,合上眼睛。
“啪嗒。”她关了灯,闭眼睡觉。
安夜脑海中的画面开始不受控制地肆意跳转,犹如走马灯那样一页一页播放着,原先是一个个黑色小球一般密集地布满整个意识,随后颤动、缠绕,直至蠢蠢欲动,有什么从中爆发。
是女人。
是枪。
是……是谁?
安夜看到了一个人,对方抱着一只黑猫,脸上五官并不清晰,却能感受到对方和煦的笑意。
好温暖。
安夜伸手想要捞着什么,却捕捉不到。
是什么呢?
“为什么,忘了我呀。”对方哀怨地质问着安夜。
“我……没有。”安夜想开口,声音却卡在第一个字眼上,无法继续说话。
——你是谁?
滴答,滴答。
有温热的东西落在了安夜的脸上,带着某种粘稠的质感。
安夜伸出手摸了一下,她仿佛能看到似的,察觉那是血。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