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怀了宿敌的孩子 第22节(1 / 2)

想来她这阵子受到世家排挤刁难之事,他已经知道了,不过她倒也不意外。堂堂的摄政王,底下的势力亦是不能小觑,不用他开口,自然有人上赶着做他的眼,做他的耳。

    “谁?”

    他眸色黯了黯,缓缓地吐出了三个字,“顾銮仪。”

    嘉月心头却浮起一丝疑虑,据她所知,他之前掌管九门,和顾星河打过不少交道,那也仅限于公事而已,她派人留意过,这两人私交甚浅,只能算是个同僚。

    见她眉心微蹙,凝神思考着,他不禁笑了起来,“娘娘觉得此人如何?”

    嘉月一脸赞赏,嘴角含了一抹浅笑道:“权通达变,稳重老成,是个难得的将才。”

    那笑容落入他眼里,像是一滴浓墨坠入了心湖,墨色一点点扩散出来,到最后整个胸腔都被填满。

    想起他安插在顺宁宫的眼线来报,说太后近来时常召见顾銮仪,有时候宫门下钥还召见入宫议事。

    他不由得想,她是不是把顾星河变成了第二个他?

    他五指缓缓收拢成一个拳,胳膊支在炕桌上,宽大的身子骤然欺近了过来,慵懒又带着几分磁性的声调像是会蛊惑人心,那深邃的眸子也恍如渊谷,“那么臣与之相比,又如何?”

    “你……”她蓦然咽了咽口水,脖子也止不住朝后仰了几分,舌头打结道,“你为何要和他相比较啊?”

    他见她迟疑,这才拉开了距离,眉骨微动,语气却冷了几分,“他也做了娘娘的裙下之臣?”

    嘉月脸上的最后一丝笑容也敛去。

    “娘娘这回又仰慕谁的英姿?”

    她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仿佛凝着一层寒霜,嘴角却讥诮地笑着。

    她心口的血一下子沸腾起来,伸手指着他,指尖却在哆嗦,“放肆!放肆!”

    红馥馥的唇气得微颤,像是一朵任人采撷的花。

    他一下子会悟过来,原来他是误会她了。

    “娘娘息怒,是臣心胸狭隘,妄自揣测,”他屈膝跪伏在她脚边,仰起头看着她,“娘娘有心火,要打要骂都是该的,臣甘愿受罚。”

    她眉间打结,眸子里像淬了毒,“你监视本宫?”

    他掩下长睫,声音像平静的湖水,“臣怕娘娘应付不来,便差人留心顺宁宫的动静,臣一回京,那些人便都叫撤了。”

    嘉月哼了一声,“既然你对本宫的动态了若指掌,难道你就不知本宫处心积虑给顾銮仪和乐融县主牵桥搭线?你的属下都是废物?”

    他乌眸里闪过一丝讶异,很快收敛在黑沉沉的夜色里。

    “娘娘说得没错,都是臣的不是。”

    嘉月见他认错倒还诚恳,心头那股盛气这才抑平了些,却仍有一点微愠的火舌煨着她胸腔,于是顺势而道,“别急,本宫也有话要问你呢。”

    他笔挺地跪着,纹风不动,“娘娘请说。”

    她凝住他,徐徐道来,“去年腊月初三夜,到永熹宫来,不是你的目的,而是你的借口吧。”

    他默了片刻,没有隐瞒道了一声是。

    “那夜里,燕无畏召你入宫,屏退众人,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他嘴角忍不住抿成一道直线,狭长的深眸里似有惊涛骇浪一闪而过,很快便化成一汪平静的湖,“恕臣无法坦言相告。”

    “好,那本宫不逼你,只再问你一句,你接近燕无畏,真正目的为何?”

    他双拳握紧又松开,半晌才开了口,“娘娘还是打吧。”

    虽然什么都问不出来,倒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不过,不要紧,她总有办法查出来。

    于是他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如君所愿,那你把袍子解了,只要你挨了本宫三杖,这事就算揭过。”

    他倒是松懈了下来,只幽幽道,“只要娘娘能消气,臣无有不从。”

    嘉月的气虽消了,可打还是要打的,不打不长记性嘛,于是慢悠悠地踱着步子,目光四处巡睃着,忽见髹漆的月牙案上搁着一把紫檀柄的镂雕芦雁三镶如意。

    于是走过去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踅了过来,却见他依旧跪在那里,衣裳齐整,八风不动,便从背后伸出手探过去,准备扯开他的衣带。

    然而手刚碰到带子时,却被他的大掌摁住了,他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仓惶,“等、等……”

    “怎么?”她拿着那柄如意,一下一下地拍打自己的手掌,轻哼了一声道,“怕痛?”

    他抿紧了唇。

    她冷冷地打量了他一眼道,“本宫才不会手下留情。”

    他喉结滚了滚,才迟疑道,“臣……的后背有火烧过的瘢痕,怕污了娘娘的眼,恳请娘娘……熄了灯再打。”

    嘉月瞧见他脸色一会煞白,一会涨红,羞愤难堪的情绪含在他抿成一线的嘴上。

    她怔住了,忽而又回想起他们每一次共赴巫山,他都率先吹灭了蜡烛,她又想起,她抱住他时,总感觉那背上粗粝得刮手,每每他被她碰到,浑身会僵了一瞬,接着——无情地拿下她的手。

    她总以为那是他心里有人,却不知那是他脆弱的伤口。

    第二十八章

    嘉月大度体贴, 虽有一丝好奇,也无意窥探他的过去,就这么顺了他的意思, 熄了灯。

    适应了漆黑的环境, 魏邵这才低头解起衣带来。

    因为什么都看不清,那细微的声音被无限地扩大, 窸窸窣窣地,两人都不约而同陷入了同一个幻境里, 一点点的燥意逐渐侵蚀了毛孔, 仿佛这不是在受惩, 而是在那温软的床榻之上, 行敦伦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