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在地上的红狐跟山猫们推开背上的大狼爪子,打着呵欠跟上白杬的步子。
洗漱完,饭还没熟。
白杬将缩在箩筐里的灰灰鸟倒出来,关进围栏里。地上空旷,它们伏低身子,立马拍动小翅膀又飞又跳。时不时地在地上栽几个跟头。
关了围栏,又把习惯了被投喂的大荒牛拉到河边草地上去放一会儿,然后套在树上。
割一堆的草放在他们跟前,白杬拍了拍手离开。
河水清朗,倒映着瓦蓝的天空。
白杬顺着那流水往东看,想到了之前还没做完的事儿。
“阿杬哥哥,我们来了!”
幼崽们今天的毛衣毛裤换了。
之前是黑白色混杂,现在变成了红白色的条纹。这次是狐狸毛和山猫毛做的。
白杬感慨:“阿叔们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阿杬哥哥,好看吗?”阿毛头上的呆毛敲了两根儿。
他捧着自己的陶杯子,捏着柳枝,挺了挺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
“好看。”
“阿杬哥哥你等等我们,我们一会儿就好。”说着,菇嚼吧嚼吧柳枝,龇牙开始刷。
其余的幼崽立马住嘴,跟菇面对白杬,排排蹲在一起。
像一窝的白蘑菇,软萌软萌的招人喜欢。
白杬莞尔,就站在原地守着他们。
阿宁先一步洗完,他站起来看着白杬:“阿杬哥哥,你们昨晚上讲了什么故事,能不能跟我们讲讲?”
“你们怎么知道?”
“我们都听着呢!”乐举手。
阿毛:“可是听着就睡着了。”
菇点头:“是。”
白杬挨个儿顺毛:“那待会儿跟你们讲。”
收拾完,白杬带着幼崽们又拖着箩筐在草地上找野菜。春日的野菜多,晒干了可以放在冬天慢慢吃。
边挖着,白杬边将昨晚的故事加工后讲出来。
小娃娃们听得认真。
遇到听不明白的,就会用湿润的圆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奶声奶气问:“阿杬哥哥,小人们养的猪跟我们的大牙猪一样吗?”
“阿杬哥哥,他们为什么要还要在挖好了的洞上面盖房子啊?”
“阿杬哥哥,捕鱼是不是像你冬天叫我们的那样捕的?”
“阿杬哥哥……”
小幼崽的为什么很多,也就导致吃饭之前,菜都挖了一藤筐了,他们的疑惑还没问完。
早饭过后,白杬继续带着小幼崽们干活儿。
几个老者坐在河边,屁股底下的木桩子已经换成了有靠背的椅子。
白杬见了哑然一笑。
果然无事可做的时候,什么都能想出来。
挖了一上午,加入的兽人越来越多。
他们几乎把河边这一块地的野菜都挖了出来,少说有五六个藤筐那么多。
“阿杬,你挖这么多草干嘛?”
“野菜,能吃。”
兽人瘪嘴,问得小心:“那我们下午是不是要全把这个吃了?”
白杬摇头。
小狐狸积极抢答:“不是,阿杬哥哥说冬天吃!”
“冬天怎么吃?”
“这个放不到冬天的,几天就烂了。”
白杬:“晒干了就能了。”
白杬推了推还要继续帮忙的球的手:“快去做你们的事儿,这边三小队来就行了。”
“行。”球站起来,“那我们去洗兽肠了。”
野菜多,白杬让小幼崽们自己去玩儿,他则带着三队的兽人们把菜叶子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