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们凝气静神,一举一动全听着暗的指令。
白杬也不由自主地沉浸在这一声声的口令之中。
挂着的箭囊里的箭在一根根减少,白杬被曜一直带着,动作越来越熟练。
“上!”
“拉!”
“放——”
手一松,箭头飞出。白杬脸皮绷紧,竖起耳朵时刻注意那边的动静。
“休息。”
白杬肩膀一松,弯了弯唇角。
他转个头,发现曜已经不在他身后,而是跑到上头的洞口边坐着了。
白杬不解:“你什么时候上去的?”
曜伸手下去。
白杬握住。
曜手臂发力,将他拉上来,带着坐进自己的怀里。继而捏他胳膊,帮他放松肌肉。
白杬背靠在他宽阔的胸膛:“后面的都是我自己射出去的?”
曜:“嗯。”
白杬腿一摊。像山寨寨主似的,手臂被曜拉着张开。“我还是很厉害的。”
“阿杬最厉害。”
白杬耳朵尖像刚红的小辣椒似的,渐渐晕出了色泽。
“我脸皮薄,你别夸。”他吱呜着。
曜认真点头:“好。”
“继续。”
暗的话一响,白杬腾空一跳,比听到上课铃声还要积极。
曜的腿上轻了,他看着山洞下白杬的发旋。眉头一扬,笑意浅浅。
这样也好。
一下午,大家都在练习。
棚子外面是瓢泼大雨,棚子里面的兽人汗流浃背,头发丝儿都冒着热气。
箭头用完了就换成长枪。这些都是不需要近战的武器。
白杬夹杂在其中,清楚地看到兽人们愈发熟练,甚至举一反三,看着像是耍了好几年的。
他自己像个小菜鸡一样,就会最基础地拿稳手里的东西做最简单的动作。
等到后头脸色微微苍白,曜立马拎着它回了山洞。而外面的吼声与雨幕声,始终都没有停歇。
白杬顶着兽皮毯子,水润的眼睛望着曜。
曜眼睫垂下,藏住眼中的笑意。
见到他苍白的唇色,心中又像被蜜蜂扎了,又痒又疼。
他蹲下,双手捏住白杬的手腕,搭在他的腿上。“阿杬身体不好,适当就好。”
白杬低头,鼻尖离曜的脸距离仅仅只有五厘米。
“我已经成年了,怎么还不好?”
“老祭司说,阿杬在肚子里没有待够。”
白杬叹气。
他知道自己是先天不足,可过来的这半年,也就发过两次烧,已经是很健康的了。
可现在跟其他的兽人比起来,他才知道自己真的可以归结为先天不足。
体力、耐力、对武器的掌控力,这些被当做兽人天赋一般的东西,在他这儿少了不止一半。
“阿杬。”
“嗯。”白杬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曜的五官在眼中放大。
曜身上有一种野性的帅。鼻梁挺直,眉骨高,眼窝深。灰色的眸子带着不羁与冷淡,若是不笑,满是疏离。
白杬动动被他抓住的手。
曜眼睫扇动,松开。
白杬捧着他的脸,手指碰了下他的睫毛,笑了:“你怎么这么好看呀?”
曜长睫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