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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便入夜了。
夜晚部落里依旧热闹。
除了厨房,其余的六个睡觉的屋子里都点着树脂灯。
灯光柔和,衬得兽人们养了一年的脸面色不错。
每个屋子里,不管是地上还是炕上,都铺着厚厚的兽皮。睡地上的兽人怕冷,就变做原型。睡炕上的,就是些身体弱一点的兽人。
现在部落里几百个兽人,分散在六个大屋子里,还是够的。
中间的屋子。
白杬坐在其中,跟前放着个树桩。手还在上面不停地写写画画。
青年已经长成,身姿挺拔,皮肤白皙。长睫浓密,收敛着,遮住下面琥珀色的眼睛。
其余的兽人们围着白杬,或趴或躺。无一例外,面前也搁着兽皮。
树跟草并排趴着,夫夫俩咬着笔头,时不时地在兽皮上写几下。面上是如出一辙的苦恼。
“好难啊……”
两人齐齐感慨。
白杬听后笑笑,道:“现在的进度可比去年慢多了。”
因为部落里又加入了黑狼,在加上地鼠兽人也跟他们做了邻居,所以现在的教学进度比之前要慢了不少。
“要是曜在的话,你们连说难都没有空。”
树手往上,将趴在自己脑袋上的小狼崽子扒拉下来抱在身前。
他捏着小狼的黑爪爪在兽皮上按了按,道:“小花花,你帮你阿父学一点好不好。”
狼崽子花:“嗷?”
白杬听了扑哧笑出声。
一个树,一个草,生了个崽崽又取名叫做花。
白杬调侃道:“你们后面生的崽崽不会还叫叶和丫吧?”
树噌的一下坐起来。
“好名字!就叫这个了!”
白杬无语:“我就随口一说,取名字怎么能这么随意。”
草挪到白杬的身边,道:“哪里随意了,是最不随意的好不好。这可是祭司取的名。”
“阿杬,你在做什么?”
白杬轻笑:“画地图。”
“咱们部落不是有地图了吗?不过多画点也好,要不要我帮忙?”
白杬停手,看着草。
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是去学习吧,我记得明天你们好像是要复习考试。”
草的脸一下子就垮了。
眼尾跟嘴巴都耷拉着,看着好不可怜。
白杬不厚道地笑了笑,道:“没事儿,都是学过的东西。”
“而且啊,我这个不是在画以前地地图。你还真帮不上忙。还是安心学习吧。”
白杬画的是黑狼部落的矿产地图。
等以后摸索多了,争取把东荒的矿产地图也画出来。到时候他们找矿藏的时候也好找。
不过这事儿还是不要拿出来说,有没有用,只有以后知道。
冬季亮得晚,天也黑得早。
白杬经常做事儿,做着做着就感觉时间过去了。
如此,狼山进入冬季已经大半个月了。
曜那边还没有消息,白杬按耐不住,干脆踩着厚厚的积雪往狼山上爬。
几个贪玩儿的兽人跟着他,站立在这处最高的山上,眺望着东方。
“按理说,刚进入冬季的时候就该到了那边。”
“是呀是呀。”
“那现在半个多月了,怎么找也得走到狼山的范围内了吧。”
“是呀是呀。”
“所以我们要不要去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