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胜帮顾黎干脏活?”文英杰略感疑惑,“可事实上,他一直在给顾黎钱啊。”
“那是为了投资,他非常信任顾黎,你们去见他儿子的时候不是听到了,他还要推荐自己的亲儿子跟着顾黎干。”林冬屈指敲敲桌面,“你还记得,高胜退休之前是在哪工作么?”
文英杰回忆了一下,说:“他是肉联厂的职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组长。”唐喆学接下话,“高胜是肉联厂的退休职工,那么在毁尸灭迹这件事上,他有着得天独厚的心理优势——习惯于处理尸体。”
得天独厚?肉联厂?
稍作联想,何兰“蹭”的站起身跑出办公室。晚饭吃了俩包子,这下全倒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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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A检验结果证实,常子言和常金轩一毛钱关系都没。祈铭还帮忙做了基因分析,确认其所患病症都来自于常染色体隐性遗传的纯合突变,进一步佐证了林冬的推测——常子言大概率是顾黎和朱华的孩子。
这份报告足以打破朱华的心理防线了,林冬坚信不疑。坦诚的代价太大,特别是当真实答案握在别人手里,竭力维护的秘密就像肥皂泡一样容易破碎。当然如果这是一个普通女人所背负的秘密,他绝不会残忍的去戳破,但事关人命,他必须扮演一个无情的揭秘者。
继续深挖失踪者与顾黎、朱华有交集的信息,确认细节固定证据,提交上级研判,该走的流程走完,林冬将朱华“请”进了局里。没进审讯室而是会谈室,因为没有针对故意杀人而立案,目前调查的还是失踪案。他会像猎人一样布下陷阱,引诱对方一步步踏入。他承认,他享受这个过程,享受手中握有正确答案,却看受审者像个上课没听讲的孩子一样,不断给出错误的解题步骤。
唐喆学说他坏,还坏的心安理得。
带何兰进会谈室坐定,林冬将装满饮用水的一次性水杯朝朱华推去。朱华看起来有些憔悴,画着淡妆,脸色依旧黯淡,眼底盈满疲惫。她快要被债务压垮了,听唐喆学说,他和岳林去提朱华时,还碰上了一拨讨钱的混混。
唐喆学把那些人轰走了,只是他能管的了一时,却管不了一世。现在的讨债公司不像以前了,不会动辄棍棒想向,更不会留下寻衅滋事或者故意伤害之类的罪证。他们就只是纠缠不休,以赖治赖,甚至住进债务人家中,打破固有的生活规律,让所有家庭成员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