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兰听的直皱眉:“那这……没人管么?”
“哪管的过来啊,人家是在民房里干活,没人举报,管片儿派出所的不能直接去砸门啊,就算是被抄一次,撑死了拘留十五天,出来人家换间房子就能重操旧业,那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付立新说着,看看岳林,“小岳在东港分局新街派出所干过两年是吧,你抄过这样的么?”
岳林摇摇头,干巴巴一笑:“没有没有。”
随后他忽然意识到,这位看似漫不经心的老前辈,居然对自己的履历如此清楚。果然看人不能凭感觉,得处,得共事,才知对方深浅。
这边正聊着,秧客麟那边出了对比结果——魏雪冰,三年前因寻衅滋事被行政拘留过,当时负责案子的警察还就是毕雨川。再一对比医疗记录,她确实患有红斑狼疮。
行,人找着了。
沐浴在年轻人们敬仰的注视中,付立新宠辱不惊的笑笑,起身对林冬说:“林队,那你们接着忙吧,这快到下班儿点儿了,我回去跟陈队汇报下情况,就不跟着你们年轻人熬夜了,明儿早晨我过来开晨会。”
林冬客气道:“嗯,谢谢您的支持。”
“不用不用,都是为工作。”
端起保温杯,夹上记录本,付立新信步晃悠出屋。等走廊上彻底听不见脚步声了,岳林小声念叨:“这老爷子真行诶,一分钟班儿不带加的。”
“你要能有人家那脑子,你也不用加班儿。”唐喆学扬手胡撸了一把他的脑袋,“赶紧的,别闲聊了,把魏雪冰的身份背景信息都调出来。”
那边林冬已经让秧客麟把魏雪冰的身份证照片打印了出来,吸到案情分析板上。现在有五个人了,苏雅兰,年俐,潘维恩,毕雨川,还有魏雪冰。他退后半步,负手而立,默默梳理这五个人之间的关系:潘维恩和魏雪冰都被毕雨川抓过,魏雪冰的尸体是被潘维恩认领走的,年俐是潘维恩的妹妹,苏雅兰和年俐相识,年俐给苏雅兰发过小心毕雨川的消息,导致苏雅兰怕毕雨川怕的要死。
好乱。现在能把这几个人串起来的,只有毕雨川而已。但是毕雨川宣称自己既不认识年俐也不认识苏雅兰,而唯一能证明他没说谎的年俐,现在却是下落不明,甚至已经是个“死人”了。
“林队!”岳林突然怪叫了起来,“潘维恩是魏雪冰的丈夫!”
哈,怪不得魏雪冰失踪后没人报警呢。林冬闭上眼,脑子里跟过幻灯片一样过着近几年来有关丈夫杀妻的警情通报。这样说来,就能解释为何魏雪冰会死于荒郊野外的路边沟渠里了——她死之前,就在那辆撞她的车里。她可能只是下车解个手,随后被丈夫开车撞飞。而为了隐瞒自己杀死妻子的事实,潘维恩指认妻子的遗体为妹妹年俐,将其带走烧毁。
那么动机呢?潘维恩杀死妻子的动机是什么?为财?为情?
就在林冬整理思路的时间里,唐喆学已经过完了魏雪冰因寻衅滋事而被治安拘留的案子。案件记录显示,魏雪冰和一位男性友人在火锅店吃饭的时候,和邻桌的客人因椅子碰撞问题吵了起来,她当场掀翻了隔壁的桌子,店主报警,随后她和那名男子都因寻衅滋事被拘留了五天。案子是毕雨川办的,依法处理,被处理人没有申诉或者申请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