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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手扣上那发尾剃得干干净净的泛红脖颈,唐喆学低头吻了吻林冬被白发盖住的额角,轻问:“喝了多少?”

    从脸红程度判断不出林冬喝了多少酒, 他酒精过敏,属于一杯啤酒能从头红到脚那类。

    林冬哼笑了一声,声音带着些酒后的黏腻:“……没多少……半杯……古河高粱……”

    那没醉, 唐喆学心想, 这是借酒耍赖呢, 明天早晨睡醒肯定又是死不认账。要说他家组长大人啊, 在外斯文正直, 回家就……不过想想这人也就能在自己面前卸下伪装, 他除了惯着对方竟是别无他法, 只能半拖半抱的给弄到床上。

    “跟老付把话都说开了?”

    一边帮林冬脱鞋, 唐喆学一边轻声询问。看起来林冬心情不错,没喝闷酒。这时冬冬跳上床, 用脑袋拱了拱林冬的下巴,出溜一下, 顺势枕上主人的颈窝。明显是区别对待, 唐喆学喝多了, 它连头都不露, 却独爱林冬微醺之时的慵懒温和。

    闭眼撸猫, 林冬皱眉而笑:“……没……这一顿饭光听陈飞赵平生他俩秀恩爱了……诶你说这俩老家伙也够逗的啊, 平时跟局里恨不得躲着对方走,生怕别人瞧出点什么……私底下又口无遮拦的……”

    “嗨,都说是私底下了。”虽然这顿饭没达到预期的目的,但以唐喆学对林冬的了解,深知对方的轻松愉悦绝不会没有道理,“诶,你是不是有别的打算?”

    林冬睁开眼,用一种近乎勾引的眼神上下瞄了瞄唐喆学,嘴角一勾,轻轻拍拍卧在肩头的猫咪。善解人意的冬冬立刻抬起脑瓜,蹭蹭林冬的耳侧,转身跳下床去客厅找吉吉。没有毛孩子的打扰,林冬摘下眼镜放到床头柜上,朝唐喆学张开手。

    应邀往床上一趴,唐喆学拨拢了下对方黑白相间的前帘,指尖收拢扣住烫热的脸侧。好一番热情的唇齿纠缠,渐重的呼吸间,林冬含糊的挤出点声音:“我想……既然他不想查他儿子的案子……那咱们就替他结个悬案吧……”

    唐喆学了然。不管是受限于技术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每个老警员手里或多或少都有那么几起悬而未决的案子,有人终其一生追踪未破的旧案,哪怕退了休也不会放弃。不光是为了给受害者和家属一个交待,其实深层的原因是,他们不愿承认,或者说,不甘心败给犯罪分子。悬案组的悬案有一部分来自于上层的政策要求,清彻积案,树立警威,还有一部分,就是那些老警员们自己寻求帮助的。

    不过在他的印象里,付立新没有提交过悬案,不由疑惑道:“你要查哪一起?”

    “就是付嘉逸遇害的时候,他正在查的那起婴儿失踪案,不一直没结案么?”林冬话说的一快,敏捷的思路顿时暴露了没有喝醉的真相,反应过来立刻又把眼睛闭上,低头往唐喆学胸口上埋——太治愈了,真是闷死都值了。

    温柔的胡撸着埋在胸口的脑袋瓜,唐喆学略感为难的皱了皱眉:“那案子我看过,基本上没什么可……诶诶,别咬啊,知道你没醉。”

    怀里传来一声闷笑,案子什么的都被暂时的抛诸脑后,夜已深沉,卧室里开始上演大型少儿不宜的运动。

    —

    早起到单位,吃完早饭,唐喆学把林冬头天晚上提到的案子给组员们发下去,让他们先熟悉一下案情,回头讨论。他和林冬得先去会会那个康军庥。刚才吃早饭的时候,听后勤的乔大伟说,康军庥不住在村子里,警察发现张鸣天尸体的他本应不知道,没想到消息的漏的太快,罗家楠他们赶去县城抓捕的时候,发现那孙子已经驾车潜逃了。

    调天网查行踪,得知人上了高速,当即一路狂飙。作为曾经的准赛车手,重案组大姐大苗红现场上演了一幕速度与激情——超车并线时险些与大货发生剐蹭,好在只是搓爆了一侧轮胎,并成功逼停了康军庥驾驶的霸道。而身为苗红的老公,乔大伟在看到顶头上司、后勤处长贾迎春目瞪口呆的对着险些报废的警用车时,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