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这份上进心里,会不会掺杂其他的因素。
大排档一条街离单位不远,也就十分钟的功夫,赵平生到了。在陈飞眼神的暗示下,没坐到对方旁边,而是坐到了付立新右手边的空位上。边拆陈飞递来的餐具,他边向林冬报喜:“毛局下午给我打电话说,就快摸着李彭发了,有人见他在一个地下赌场里出现过。”
林冬眼里闪过丝亮光:“那真是太好了,哦对,以后有消息让她直接找我就行,别麻烦您转达了。”
“不麻烦,老赵同志闲着也是闲着,做做传声筒,发挥发挥余热嘛。”这话是陈飞说的,那味儿闻着比桌上沾血蛤用的酱醋汁还酸。
赵平生赶忙解释:“嗨,她不是以为林队忙么,之前打了好几个电话林队都没接。”
夹在赵平生和陈飞之间,付立新顶着一脸“我他妈跟这受什么罪呢”的表情,一颗一颗的夹炸豌豆往嘴里送。林冬也觉着再继续下去,今儿晚上保不齐还得劝个架,及时岔开话题,问这家店什么是必点菜,回头带组员来吃的时候好点。
“你按着我点的来就行,或者啊,你就跟玲子说,照她陈叔的老规矩上,她会给你按人头加菜量。”
“那可真是方便。”
林冬摸出烟,递向付立新和陈飞。赵平生伤过肺不抽烟他知道,但看陈飞手都抬起来了又放下,不觉有些意外。付立新倒是抽走了一支,低头点上,还挑衅似的看了陈飞一眼。
又听赵平生老父亲般的:“抽吧,今儿不是破了案,高兴么。”
如获大赦,陈飞从林冬的烟盒里抽走支烟,就着付立新弹开的火机点上,心满意足的呼出一口。意识到陈飞被赵平生管的一愣一愣的,林冬抿嘴忍笑——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座山雕遇上了杨子荣。
十几分钟的功夫,六个热菜一份汤,还有一大盘炒面线陆续上桌。果然是按人头加量,林冬看隔壁桌两人份的炒面线,只有他们这的一半大,这样就省得一份不够吃,一桌人还得让来让去。能替客人考虑周到的生意,怪不得如此红火。
酒也来了,是老警员们的最爱,古河高粱。林冬自知酒量不佳,只倒了半杯,却看付立新拿起酒瓶子倒了满满一杯,这让他不禁想起曾经的自己——喝醉了,用酒精压制一切烦恼悲伤,才好睡得着。
陈飞的“老规矩”都不是大排筵席时能上桌的菜,卖相一般,却是香飘四溢:沙茶猪杂,软炸醋肉,水煮三鲜,爆炒双脆,杂鱼酱油水,蒜蓉地瓜叶,炒面线,以及一盆汁水浓稠的苦瓜羹。林冬习惯喝酒之前先喝点汤在胃里垫个底,盛起一碗苦瓜羹,入口顿觉惊艳:一点儿都不苦,姜丝都煮化了,细品还有海洋的咸香,味道丝毫不逊于那家人均消费三百的私房菜馆。
陈飞一看林冬那表情就知道他吃美了,得意道:“好喝吧?我就爱喝他家这汤,老赵试了好几次,都做不出人家这味儿来,总感觉差着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