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起那倒霉孩子,吕袁桥笑皱了浓眉:“别提了,我们老三是打从医院里出来就跟坐了病似的,老拿着手机跟那测自己是不是重度抑郁,师哥怕他真抑郁了,给他放了一礼拜假,让他带奶奶出去旅游散散心。”
“所以还是没查到是谁给陈钧送的‘邮票’?”比起欧健,林冬更关心的是案子。以前唐喆学说他冷血,他还不承认,眼下发现自己确实在某些事情上缺乏同情心。
吕袁桥无奈耸肩,忧虑道:“这案子不是师哥主调么,查不出来,他最近一把一把的吃胃药,什么技术手段都上了,愣是找不出那女的来。”
“金婉婉的家属查了么?”林冬谨慎的提出建议,“有些时候,警方查不到的,其他人未必查不到。”
想想毕雨川,查案件关联人能查到他们前头去。像这样打法律擦边球的私家侦探不知道有多少,只要钱给够了,替受害者家属进行案件调查是很常见的事情,所以不能排除家属进行报复行为。只是这个时间点太凑巧了,他们前脚查到陈钧,后脚人就死了。
吕袁桥摇摇头:“查是查了,金婉婉有个妹妹,但是案发的时候她根本就不在本市,而且身高对不上,进陈钧房间的那女的,图侦那边按身高估算在一米六八到一米七二,可她妹妹才一米五八的个子。”
“如果是雇人呢?”
“账户没有异动。”
听到这儿,林冬发现自己是稍微有点过界了。就思维的缜密度来说,罗家楠他们不比他差,而查案的常规手段,大家都一样的用,在这方面,谁也没比谁高明到哪去。所以案子就是这么悬下来的,毫无进展,时间拖的一久,人力被其他案件分散,自然而然的会被束之高阁。
俩人正聊着,唐喆学上来了。也和林冬一样,他快速了解了一下康军庥的性格特点,为提讯做好准备。
康军庥一天一宿没睡了,这会正跟椅子上打蔫。听见门响,忽悠一下抬起头,发现不是之前审自己的警察,带疤的眉毛微微皱起。他是那种典型的面带凶相的人,眼底沉着一股子狠劲儿,壮硕的身形将衣服绷起道道横纹。脸上有块一块钱硬币大小的淤青,那是罗家楠把人从车里薅出来的时候,一巴掌给脑袋怼门框上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