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不是一类人!”蔡志突然激动起来,愤然争辩,“他就是个畜生!连十来岁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杀害的畜生!”
林冬的视线瞬间锐利,倾身向前,追问道:“什么孩子?他身上还背着其他案子?”
这一刻蔡志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垂头将脸深深埋进掌中,失声痛哭。
—
“你说什么?”
唐喆学听完林冬的转述,整个人都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老付的儿子是……石品文害死的?”
“根据蔡志交待的时间点,我认为被石品文杀害的男孩就是付嘉逸,案发时正好在泄洪期。”林冬的叹息从听筒中传来,“具体发生了什么,蔡志也说不太清楚,他当时和石品文没在一起,只说就是因为发生了这件事,他们才突然终止了取赎金的行动,然后转手将孩子卖给了蔡健。”
此时此刻唐喆学的心情只能用一种植物来形容,绕来绕去,没想到跟这儿找着根儿了。随后他又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那……那个……白警官……会不会是老付?他查着石品文了,发现儿子是被对方害死的,然后……”
“二吉,”林冬打断他,“没有尸体,我们不能随意怀疑一位功勋卓著的老前辈是杀人犯。”
道理唐喆学明白,可所有的线索排在一起,不怪他多想,他相信林冬更不会没想过。虽说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但付立新那种老刑侦真要想弄死个人还不被发现,确实比普通人容易的多。
“现在打算怎么办?”他问。
“等方局的指示,我已经跟他汇报完了。”
“其他部门的同步信息怎么给?”
“先压着,等老头儿的速效救心起效了再说。”
话筒中一阵沉默,彼此都是无声的纠结,查案查到自己人头上,他俩现在都宁可当初没接这个案子。唐喆学完全能想象,要是真去重案组抓人,陈飞罗家楠苗红他们不跟自己和林冬玩命才怪。再一个,他都不敢往深里想了——要是这事有人知情呢?比如陈飞,当初差点把嘲笑付立新丧子之痛的嫌疑人打瞎,那么在同生共死过的战友和一个人渣之间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他的立场会不会动摇过?
难办,忒他妈难办。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