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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那有的没的,老老实实干你该干的活儿。”

    嘴上责怪,唐喆学心里倒是稍感认可岳林的提议。该说不该说,现在的条条框框给他们卡的死死的,哪像他爸年轻那会,进来先“咣当”一脚踹跪下,让嫌疑人明白明白自己的处境,审起来就没那么费劲了。而且这帮孙子也特么学精了,你骂他两句,他都能投诉到你停职。要不怎么罗家楠这两年动不动嘴角起个火疖子,都是审人的时候给憋屈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被祈铭憋屈的,毕竟是地下二层的情商高度。

    祈铭前脚出屋,林冬后脚进来,拿起唐喆学审沈跃的记录翻了翻,镜片后的视线瞬间锐利——偷窥癖,性/罪犯的显著特点之一。

    “啪”的,记录本往审讯椅的挡板上一拍,他抱臂于胸,语气强硬:“除了这个,你还犯过什么事儿,自己说,别等我问。”

    贺旗华被他问懵了,心说今儿出门没看黄历,先是被警察扣了,然后又被薅头发薅出血,这刚进来的是干嘛的?上来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说!”

    林冬一声吼,给旁边岳林和唐喆学都弄得一愣。进来就吼,不像林冬的风格,倒是很像罗家楠的审人路数。该不会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吧?唐喆学琢磨着,难道是和明烁吃饭没吃痛快?

    不过他这一嗓子确实给贺旗华吼怕了,当即竹筒倒豆子似的:“我我我——我就偷过几次邻居的内裤,可那都十多年前了!哦——还有——我还跟卖我——卖我保险那女的睡了,还有我家导购,我也跟她睡过!恩恩——还有——还有——”

    “……”

    林冬听的直皱眉头,稍后缓出口长气。不,即便是DNA结果没出来,也能估摸出这贺旗华不是当年的黑黄毛。黑黄毛十四五岁的年纪便有领导驱使他人的能力,现如今三十多了,不该怂成这样。当然事无绝对,只是从直觉上来判断,他吼错人了。

    这时唐喆学从审讯台后面站起身,上前握住林冬的胳膊,把人带出审讯室。不对,林冬情绪不对,一定是有什么事儿。

    一直把人带到安全通道里,唐喆学敲出烟,又帮他点上,轻声问:“出什么事了?”

    林冬低头呼出口烟,用空着的手抓了抓霜丝所覆的额角,叹道:“刚回来的路上,方局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找麦长岁的事。”

    唐喆学一听就明白林冬的郁闷来自何处——组里那颗钉子又冒头了。

    “谁捅上去的?”他听林冬提过埋了引线,只要那边一说细节,就能知道是谁了。然而看林冬的情绪,这人该是对方最不愿相信会背叛自己的那个。

    视线微顿,林冬干涩的扯了下嘴角,摇摇头:“秧子,他是我亲自跟上面要来的,没想到……呵,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